她死死的掐著手。女人不能干政。她不能問,問就是妒婦,顯然她就是妒婦,上京第一妒婦,只是聽說送了糖水,她已經不行了,還是太在乎了吧。
祁淵低頭往她披風上卡那個牡丹胸針,離的近,她額頭碎發拂到他的眼睛,他眼睛被弄的挺癢,他用手背揉了下眼,他抬眼睇她,“你頭發,弄的我眼睛癢。”
“哦。懷孕掉頭發,坐月子掉更多。”蔣馥瑩忙抬手把碎發掛到耳后,但是頭發短,剛掛耳朵上,又掉了下來。
祁淵抬手捏著她那縷碎發,頗為小心的掛在耳后,這次倒是沒掉下來,“怎么不說話?不是問你為什么要和我分開?你不是從小覬覦我,如今給你,怎么不要了?”
掛好她碎發,他又垂下頭去別那個牡丹胸針,咔噠一聲,胸針扣上了。
蔣馥瑩見胸針扣好,他這樣離她很近,幫她掛碎發,太親昵了,又似他滿心滿眼都只是她,她會忍不住落淚,他沒有打算說一說貴客的事,或許他認為不需要說。
她其實對男人的事比較粗心,不然周蕓賢在外面養尤氏八年生了小孩她都不知道,現在祁淵這邊又比周蕓賢隱瞞的更周全些,不是皇太后另有所謀,她不會知情,且祁淵是皇上,知情也不可以問,問就是做女人做的不稱職。
“我又醫不好你弟的眼。我答應他娘要負責到底,我這輩子都回不來上京了。為什么不分開?你是皇上,不是曾經一無所有的小男孩了,我要不起了。”
祁淵聽見她語氣極差,他是皇帝,也分毫沒有令她語氣有半分收斂,大祁沒人敢這樣對他。
不解道:“你吃火藥了?朕知道你因為他眼睛這事,壓力大,青州馬上上差了,你不能過去,背井離鄉你難受。那不是你自己開不了口放棄他眼睛?叫別的大夫給他看不就是了,他自身不能埋怨你什么,他應該可以理解現實。朕給他安排大夫。”
“是啊。我是開不了口。起碼我現在開不了口。”
蔣馥瑩想,起碼要等到祁淵登基后,再向肅王坦白自己對他的雙目已經束手無策,以免賢妃發瘋去百官面前哭哭啼啼說皇帝不顧二弟死活,破壞祁淵的登基大典,
“我沒有壓力呀,我哪里有壓力。我挺好的。帶女兒去涼州游玩瀟灑,還有小孩她二叔跟著,我照顧一個瞎子,一個襁褓里的孩子,我有什么壓力了。”
祁淵面色嚴肅的凝著蔣馥瑩,“你在干什么?我哪里惹你了?你在怪我逼你去還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