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頷首，“他知道的。這弓弩都是殿下賜給我的。殿下說，皇后要折騰，就讓屬下陪她折騰著玩，不傷著人就行了。”

蔣馥瑩回想起方才慶功宴上，祁淵笑的眉眼彎彎的接過趙婷給他送的棉衣裳，她心疼的窒息了，祁淵知道趙婷在密謀殺他，也知道趙婷這衣裳是送他最后一程的意思，他還是笑笑的穿上了，他的心里是多么難受，他該多堅強才能承受這一切。

還有先皇后對他下毒之事...她不能讓祁淵知道他親生母親對他下毒之事，這事需要隱瞞一輩子。

蔣馥瑩方才被眾星拱月，她看戰神切磋武藝，好生熱鬧，他卻孤單一人，將所有情緒一人壓在心底，悄然離開。

她要立刻見到祁淵，陪他說說話。

蔣馥瑩將弩弓從秦鐘的頭拿開，“你說的話我沒有全信。祁慕之，讓你的人幫我把秦鐘押到祁淵跟前，我和祁淵當面驗證一下，秦鐘所虛實。”

祁慕之頷首，“你可以使用這兩個人的。那么，內鬼抓著了，我們就到此為止了。晚上還東西，你隨時去我府邸就是。”

蔣馥瑩頷首，“好。”

蔣馥瑩毅然轉身，讓兩位侍衛押著秦鐘去見祁淵，她問秦鐘：“太子在哪里？”

秦鐘道：“在城樓。”

祁慕之看著蔣馥瑩走遠的身影，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祁慕之轉身一瞬，淚如雨下。

***

祁淵在夜色里來到城樓上，他揮退了左右，單一個謝錦也遠遠的在那邊立著。

下著小雪。

祁淵今晚情緒非常不好，許多事情壓在心底，姨母安排人刺殺他，姨母虛情假意親手為他做的棉衣裳，以及蔣馥瑩借抓內鬼之名和祁慕之一起度過整個慶功宴，看腿部康健的人給她表演武藝切磋，以及父親也夸獎肅王和夏將軍好劍術，以及蔣馥瑩前二日把他趕走。

挺多事情壓在一起。

他只是面無表情，可是這些很細膩的情感，他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