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底下,蔣馥瑩將祁淵細細端詳,更穩重,目光也更為凌厲了,夜色里看不真切,發絲上是月光么,怎生好似有絲絲銀白。
夏家大獲全勝,他更器重她那位名叫夏妍的妻子了吧。
但他器重的夏家,好似也要向她低頭道謝,沒有她,夏家就是敗仗獲得者。
“出來了。”祁淵定定凝著她嬌美的容顏,仿佛要把這半年,乃至九個月,加上此前七年沒看到的,都看在眼中,生怕一眨眼她便不見了影蹤。
他身體每個角落都很不能冷靜,他希望把她擁在懷里親吻,甚至直白的壓在床上親近,“早就從陋舍出來了。”
但看起來,她將是弟妻,且有身孕。他將所有渴望壓制下來,他的心分外孤寂隱忍。
“哦,早就出來了。”蔣馥瑩抿唇,鎮定道:“何時出來的?”
“六月初六,午時二刻。”
祁淵照實說,他本來希望一二年,把計劃做的逼真些,但她和祁慕之要遠走高飛,他慌了,走險提前了計劃。
出冷宮后他追來花凌渡,卻未趕得上送蔣馥瑩離京。
他悄悄去看蔣馥瑩的手背,她的手自衣袖底下露出一小截,手背有猙獰燙傷的疤痕,破壞了那細膩的肌膚。
那手背燙傷是他的親信燕青直接扔棄她,使她落入睿王手中造成的,可以說是他祁淵造成的,雖然剜去睿王目,也同樣燙了睿王手背刺痛了睿王腳部,可蔣馥瑩受過的創傷始終不能消除。
那時,他計劃將計就計揭穿睿王、薛貴妃罪行,主動向皇帝坦白自己同臣妻有染及薛氏構陷他血統之事,一是希望皇帝可以因對他的愧疚而同意他給蔣馥瑩名分,一是借睿王、周蕓賢三月初六鬧事而使夏家退婚。
結果一,皇帝多疑,要薛氏、睿王開口兩邊求證,亦看不上那時的蔣馥瑩,認為她是花瓶,無可取之處,不同意他和蔣馥瑩在一起,甚至放要親手毀掉蔣馥瑩。祁淵因不能給蔣馥瑩名分,又開不了口使她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