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看著一個個的軍醫下船后和親人擁抱,團圓,心中很是羨慕。
她看著江畔,不知在想些什么,想起了誰。
她這個月在船上,發現這個月肚子長大好快,根本就藏不住肚子了,她于是深居簡出,出來甲板時會穿御寒的披風,是以孕肚還尚且是個秘密。
蔣馥瑩見人都下完了,她準備下船,“祁慕之,我們下去吧。”
蔣馥瑩從遼北一路往上京,溫度高了不少,沒有那樣冷,她穿的太厚,當下四下無人就把披風去掉,掛在手臂。
“嗯,你就拿好披風,行李我來拎。”祁慕之說著便和蔣馥瑩出了船艙,來到船邊往船下走。
后夜露水重,地上江水濕溺溺的極滑,祁慕之把手臂伸過去,“扶著,你可不能摔了。這身子摔一下了不得。”
蔣馥瑩自己也很擔心摔跤,總之行動已經很笨了,她沒有矯情什么,挽住了祁慕之的手臂,身子也往他靠了許多,緊緊的攥著他的手臂,小心的往下走。
祁淵在岸邊等了太久,實在等不下去,便略略提起衣擺,快速步上那倒斜斜的木道,正走著,就聽小車車輪在木道滾動的聲音,他聞聲,緩緩抬頭。
便見祁慕之托著拉著行李的小車,蔣馥瑩挺著即將臨盆的孕肚,依賴的偎依在祁慕之的臂彎,她正軟聲說:“你扶著我,我怎么可能會摔倒呢。孩子她爹。”
原來祁慕之要做寶寶的干爹,蔣馥瑩同意了。
祁淵凝著蔣馥瑩的孕肚,久久不能移開視線,夏承安只說她和祁慕之珠聯璧合,天造地設,可夏承安沒說,她懷了肅王的孩子啊。
燕青也未提及瑩瑩有孕之事。嫪文極回信說瑩瑩能吃能喝,身體康健時也沒提及瑩瑩懷孕,卻叫他突然看見她懷著身孕,叫祁慕之為孩子她爹,他的心仿佛被撕碎了。
所以,他此生沒有機會給她妻子之名了。
祁慕之溫柔的笑了笑,忽然眸色一動,看見了闊別多日,感情深厚的祁淵,久違道:“大哥!你怎么深更半夜在這里?”
蔣馥瑩心中猛地一緊,緩緩循著祁慕之的視線看過去,便看見那位將她拋棄,嫌棄她家世不好,高攀他不上的太子爺,正不知發什么瘋,穿著她曾經做的蹩腳的衣衫,眸子猩紅的盯著她的小腹。
“皇帝命孤來接拯救河山的大功臣。”祁淵睇著蔣馥瑩,不自然地笑道:“瑩瑩,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祁淵。”蔣馥瑩問得云淡風輕,“你從冷宮出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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