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竟是為了一名女人來的?哪家小姐,家世不如夏家?
“素日里監國繁忙,如何想起深夜上來看望朕了?”皇帝待祁淵將棋子落下,意識到祁淵在隱藏棋藝,既不激進也不平庸,在很小心的和他相處,不冒犯亦不卑微,又道:“明兒你就大婚了,怎生不好好休息一下,好好準備一下做新郎官?”
“父親。”祁淵真誠的叫他。
皇帝剛拿起棋子一瞬,便聽祁淵叫他一聲父親,他心中猛地一顫,連帶著捏著棋子的手指亦有些做顫,“你有近二十年沒叫朕父親了,素日只叫皇上。自稱‘臣’,你不說,不代表朕沒發現這份疏遠。看來今日你為之而來的人,對你極為重要。”
“兒子今日來是希望和父親澄清多年來父子之間的隔閡。”祁淵說著,將手探入衣襟,將那個字條拿出,展開,靜靜的放在桌面。
祁家七郎之子,出生時重七斤一兩。
皇帝看見這張曾經被他摔在太子面頰的字條,將手中棋子重重擱回棋盤,面龐布滿慍怒,“你拿出這個干什么?”
魏忠噤若寒蟬,當即叫乾清宮院中所有奴才宮人退去五道門外候著。
“兒子長的不像您。”祁淵眼底泛紅,“兒子一直知道薛貴妃在您耳邊說祁淵并非您親生。兒子小時候,您踩壞兒子的木雕玩具,兒子大了,您在兒子大婚當日將兒子打入冷宮。娘她死在月季花園里,您甚至沒有去斂尸。是母親的嬤嬤呂氏將母親葬在花園黃土下的。”
“住口!”皇帝盛怒立起身來,“你自己照下銅鏡,你可有半分與朕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