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一怔,祁淵出殿就出殿,掀茶杯就掀茶杯,掀她的茶杯干什么?灑一桌水。
周蕓賢說,“你看,太子對你真的看不慣,我也沒想到他過來掀翻你茶杯。以后這樣場合不能帶你過來了,對我負面影響太大。你這次去燕府五日,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好好表現,爭取和燕府打成一片,替為夫拓寬人脈才行。”
蔣馥瑩看看祁淵背影,便見他是去了那個兩人今日私會的那個假山方向去了,倒是沒有走,又坐在那個廊底下了,她已經耽擱他挺久,是不是他腿疼得受不住了。
蔣馥瑩一回頭,謝錦砰一聲,掀了周蕓賢茶杯,又灑一桌水。
謝錦小聲說:“沒看見殿下記起先皇后傷感么。你們開心什么!”
蔣馥瑩心下猛地一悸,倏地細細碎碎疼了起來,她急于將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急于報仇,竟一時忘了,她逼祁淵領她去見的男人,是將他生母冷落致死,并且不斂葬收尸的男人。
這一下午,祁淵看著那個男人被群臣恭維,被眾妃逢迎,那個男人笑聲那么爽朗,祁淵一定難過的極了吧...
周蕓賢幽幽一嘆,非常無奈地拿帕子擦拭桌面茶水,只說:“娘子,換別人早把你休了,這也就是我吧,舍不得休了你,你找這么好一丈夫你就燒高香吧。你看看連累我的茶碗也被掀了,莫名其妙的。”
蔣馥瑩低下頭,一不發,擱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起。
尤氏眼見著馬上要獻禮,她除掉蔣馥瑩的機會到了,便不懷好意地溫聲道:“蕓郎,弟妹準備的禮品都好吧。來時路上顛簸,沒有弄皺吧?要不要檢查一下?”
蔣馥瑩聞聲,將因祁淵而凌亂的思緒整理起來,瞪了眼尤氏,“不用你操心,禮品好著呢。”
“弟妹這么兇做什么?”尤氏委屈道:“我只是怕被顛簸皺了,又不是說你沒保護好禮品。這禮品事關緊要,我好心提醒一句也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