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打了一盆冷水。
祁淵安靜的往另外一個小盆內倒了些冷水,又在冷水中添了熱水,隨即將右膝上護膝取下,拿布巾沾了溫水,輕輕的擦拭著護膝上那血污,他擦拭了幾次,擦不凈,加劇了心里的煩悶。
門處有人影。
他側目去看,見是夏妍和夏承安等在那里。
祁淵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夏承安,你妹這件事,怎么處理?”
夏承安想了想措辭:“少主,我駐守遼北十四年,我從十二歲就在遼北歷練,我救下不知多少百姓,我家里老人過世我從沒回來盡孝過。我妹這次險些造成豫東混亂,百姓傷亡。并且已經造成你的暗衛四死二傷。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少主可否看在我救國護城險些戰死的份上,饒她一命。”
祁淵擦護膝的動作沒停,他做事一板一眼,老實虔誠的樣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往大了說這叫通敵賣主。現在孤同你往小了說,她年輕一時糊涂。可牢飯是免不了的。別和我講交情。”
“可是,平心而論,太子哥哥,”夏妍略略沉吟,“是您把我逼成這樣的。您半年沒有和我說一句話。我本來在夏府平靜度日。是您選擇的我,將我高高扶起,然后卻不給我應有的尊重。您九個月沒有給我正名。太子哥哥。我是女人,被未婚夫冷落,我會心痛難過,蔣馥瑩姐姐不和你講話,您也會難過,對不對?”
祁淵想起自己對夏妍的利用,利用夏妍救沈府六十三口人命,除去那四名暗衛性命,自己仍欠夏妍人情,當時圖清凈招惹了夏妍,為了蔣馥瑩滿門的性命答應了夏家的婚約,夏妍也不能說沒有功勞,論錯誤,委實他自己是起因,不能給夏妍夫妻之實,卻利用了夏妍。
“夏妍,杜敬生揍了孤一拳,打的孤此刻還沒緩過來,眼睛充血的厲害,若不夠,你還可以打孤的臉。”
說著,祁淵將面龐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