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又來了啊。
他倒不厭惡她。因為他自身對蔣馥瑩一腔熱忱,得不到回應。他似乎可以體會夏妍從他身上得不到回應的痛苦。
但感情這東西難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想要的,越得不到,越想得到。
夏妍這半年多來,為祁淵做了很多很多,她起最早去菜市買最新鮮的食材,親手為祁淵褒粥,煮飯,然后送來給祁淵,但他從沒用過一次。
她會對祁淵噓寒問暖,為祁淵做衣服做鞋子,但祁淵沒有收過,夏妍起初有極大的雄心壯志可以暖熱祁淵的心。
可事實上,她每每發現他會一人去花凌渡看船,會一人去靈翠山客棧獨住,還會去秋水臺獨居,卻半年來沒有和她夏妍開口說一句話。
絕情而冷漠。
夏妍的熱情被消磨,她是那樣感激他的提攜,那樣崇拜他端方的人品和堅韌的性格。
她的家世和他那樣般配,為什么,為什么他要傷她的心呢。
夏妍如過往那樣,來到桌案前,溫聲道:“太子哥哥,天氣冷,如何不多加件衣服呢。”
祁淵低頭看奏折。
夏妍說,“我這些日子給你做了件新襖子,你試試吧,是去年十月里剛打的新棉花填的里子,很暖和的。”
說著,夏妍從自己帶來的錦盒內將棉襖拿出,黑色的棉衣,做工很是了得,可謂沒有任何瑕疵,往祁淵的肩膀搭去。
祁淵只感到這種強加的好意令他喘不過氣,他將棉衣從肩膀拿下,隨手擱在夏妍的托盤里。
他仍如過去這半年那樣,一個字沒有同夏妍說。他記起了某位沈家大娘子做的歪七扭八衣袖跑偏,被易繆一劍捅爛的外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