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兒點著燭火,來到內間夫人臥室,將燭火放在桌上,然后看見夫人正抱著抱枕睡得熟,烏黑的發絲在枕頭上鋪了滿枕,昨夜夫人到底是把抱枕上太子的衣裳給扒了啊,昨兒她見夫人睡前和穿著衣服的抱枕對面僵持半宿,猶豫半天,終于紅著面頰按著抱枕給扒干凈了,誰叫夫人沒有抱枕睡不著呢,穎兒便拉拉被角,輕聲喚道:“夫人,起身了,燕夫人來接你過府了。”
蔣馥瑩還正困覺,慵慵懶懶嚀了一聲,并沒有起身的意思。
穎兒坐在床沿,將手輕輕搭在夫人肩膀,輕輕晃了晃,“夫人,起身了。”
蔣馥瑩睜開眼,睡眼惺忪,起床氣頗重,看著外面天色還黑著,“這么早,天還沒亮啊,做衣服這么積極的嗎。至于嗎。”
穎兒也很無奈,“誰說不是呢,才四更天,鬧得府里燈火通明,但你別說,燕夫人對母親這孝心是值得敬重的。”
蔣馥瑩腦子里一團漿糊,一閉眼就可以再睡著,老大不滿意了,氣鼓鼓地起床,她原以為周家被發配她就不用去教人做衣服了的,她又不喜歡做衣服,自己都做不明白衣服,還教別人做?現下里實在無奈,已經答應了楊姍,心里一百萬個不愿意也是沒辦法反悔。
蔣馥瑩吐口氣,“困死了啊。”
穎兒看著蔣馥瑩苦悶的小臉,倏地一笑,便揪著夫人起身去梳妝打扮,打扮的時候蔣馥瑩也閉著眼睛打瞌睡,穎兒問:“戴哪副耳環?”
蔣馥瑩記起祁淵說讓今天還戴珍珠耳墜,她想雖然他今天又看不見,但答應了他,避著人的時候也得做到,她指了指那個珍珠耳墜,“還戴昨天那副珍珠耳墜。”
穎兒幫蔣馥瑩收拾好,蔣馥瑩出門時被女護院搜了身,搜的她人醒了七八分,那不是周蕓賢提防她拿二萬三給趙術他娘用來給她家二姑娘退親,趙術娘這幾天沒來,不知在醞釀什么。
昨兒亡龍事件蔣馥瑩失利了,她特需要一些事情讓自己舒坦一下。
蔣馥瑩便不情不愿叫穎兒拉著手出現在花廳里,在四更天里便開始被迫寒暄,她說:“燕夫人,你早啊。昨兒看起來像十六,今兒看起來才十三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