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馥瑩疾步走到死牢門前。
獄卒立時將手中泛著寒光的兵刃伸出,擋住蔣馥瑩的去路,“死牢重地,非請勿入。”
蔣馥瑩從衣襟里取出祁淵的腰牌,“官爺,是殿下許可了的,殿下準我探監。”
那看守死牢門處的十數獄卒,望見腰牌,臉上神色大變,立刻跪倒在地,打頭那人道:“周夫人請,小的不知殿下授意,方才多有得罪。”
“官爺請起。”蔣馥瑩知悉這些人跪的是她手中腰牌,更覺得這腰牌不一般,她待獄卒開了門,便進得死牢。
一名獄卒領著她在陰暗的死牢里行走,一路上走過不少牢室,鼻息間有股子血腥和霉味。
蔣馥瑩眼睛借著獄卒手里昏黃的燈籠四下看,牢室里關著各色重刑犯,往里處走得片刻,漸漸的可見到沈家人了。
先是看見大叔一家在牢室里擠在一處,面如死灰,眼睛半閉不閉,不知睡著沒有,突然一名披頭散發的女人朝著蔣馥瑩沖過來,手從牢室木欄空隙往蔣馥瑩抓來,“瑩瑩,為什么我們都入獄了,你卻獨善其身?!你嫁出去了便和你的黑心丈夫反咬你母族,你好狠的心!你出嫁時,我可給你隨了大禮啊!”
靜謐的夜里,女人凄厲的叫聲顯得令人毛骨悚然。
蔣馥瑩定睛一看,將女人認了出來,原是大嬸嬸劉氏。
獄卒用劍柄用力拍在大嬸嬸伸出來的手臂,厲聲道:“嚷嚷什么,第一個砍你。老實縮著去。”
大嬸嬸手臂吃痛,死死抓住木欄,瞪視著蔣馥瑩,“周夫人,你母族滿門在獄中受盡折磨,你在周家做闊夫人可還舒坦?你是怎么和你丈夫關起門來合計大義滅親死刑連坐你滿門的?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大嬸嬸...”
“本來今上只想砍你父親,你和你的如意郎君為了表忠心為了立功,參上一本,毒殺龍嗣其罪當連坐滿門,以絕后患。大理寺卿夫人,如今屈尊降貴來探監,是良心不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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