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四輪馬車正涉水而來。
“咦?這些馬車不是都派去運送災民了嗎?誰這么大膽子,敢私自調用?”
王富貴疑惑地停下腳步。
不等他出聲喝止,馬車已在眾人面前停穩。
車窗里探出一個腦袋,正是晉王李治。
“房相,快上車歇歇腳吧!”
“晉王殿下?皇后娘娘不是讓您留在宮中嗎?”
房玄齡一邊問著,一邊毫不遲疑地踏上了馬車。
“見過房相。”
一進車廂,房玄齡便看見李想正安然坐在里面。
他瞬間什么都明白了,定是李治在宮里坐不住,跑去燕王府請了這位外援。
很快,岑文本等官員也相繼上了后面的馬車。
“陛下昨日午后進了作坊城,眼下應該就在張阿難府上。”
李想見房玄齡記身泥水,雙眼布記血絲,便不再繞彎子:“我們直接過去便是。”
事已至此,在座的都是核心人物,也無需再遮遮掩掩了。
“當真?”房玄齡激動地從鯨魚皮制的軟椅上彈起,腦袋“咚”的一聲撞在車廂頂上。
幸好車廂頂部包著軟襯,才沒撞出個包來。
“城外的積水已經在退了。我半路就放出了信鴿,讓城里的人手查探。陛下昨日進城后,本想回長安,但因洪水圍困,又折返了回來。”
李想自然不會透露是動用了錦衣衛,也正如這些馬車,若非下午雨勢稍歇,信鴿將指令傳達給了城中的情報人員,他哪能一到城邊就有車馬接應。
“好!只要在城里就好!老夫就放心了!”
對于李想的話,房玄齡深信不疑。
他說安全,那就一定是安全的。
“房相,此次長安城內澇嚴重,唯獨作坊城安然無恙,我倒是有個想法,想請朝廷參詳一二。”
眼見最大的危機解除,眾人心情放松,李想便趁機向房玄齡拋出了自已的話題。
“哦?什么想法?”房玄齡立刻警覺起來。
他太了解李想了,這位燕王爺絕不會無的放矢。
“房相不必緊張,此事于國于民,皆是好事,我可不占朝廷的便宜。”
李想看著房玄齡戒備的神情,不禁失笑。
“哼,是不是好事,可不是你一句話說了算的。”
“您看,長安城一片汪洋,作坊城卻固若金湯,這足以說明此城的規劃極有遠見。您或許會想,不就是下水道修得寬些嗎?長安城照樣改造便是。”
“但其一,改造長安絕非易事;其二,作坊城的優越之處,也絕非一個寬大的下水道就能概括的。”
見房玄齡愿意聽下去,李想立刻切換到了游說模式,他有信心,整個大唐,能在他面前保持絕對清醒的人,可不多見。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