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這事，單純是為了讓她警惕些，遠離金艾紗在的地方。

傅司九沒有嚇唬她的意思。

可一直到該睡覺了，馮蕪都沒有離開頂層的意思。

她盤腿窩在沙發，目不轉睛盯著動畫片，像是看得極為認真，卻又好似心不在焉，壓根沒看進去。

傅司九頭疼，啪嗒把電視關了：“回去睡覺。”

“不要。”馮蕪把遙控拿回來，重新將電視打開，“我還要看。”

“......”傅司九默了默，“你不能在我這兒睡。”

馮蕪：“我不在這睡，看夠了我就走。”

傅司九：“可我想睡了。”

“你睡啊，”馮蕪眼風都不給他，“我會幫你關門的。”

傅司九舌尖舔唇：“我這怎么睡？”

馮蕪眼睫輕眨：“那我把音量關了，不吵你。”

“......”

動畫片背景音格外歡快，傅司九甚至想打電話投訴，誰家大半夜播動畫片，這播給誰看呢，小朋友們不該睡覺了嗎？

傅司九不容拒絕，再度把電視關掉：“必須睡了，我送你回。”

屏幕在眼前閃爍，隨之歸于黑暗。

液晶屏映出兩人的影子，女孩子沒像上次一樣把遙控拿走，她一動不動地望著電視方向，哀哀怨怨的：“出去一趟，你是不是劈腿了？”

“......”傅司九額角抽了下，“你抬眼看看時間，凌晨了。”

馮蕪：“所以，我打擾你們偷情了？”

傅司九氣的直笑：“你不能在我這兒睡。”

馮蕪：“我不在這睡。”

“......”

得。

繞了一大圈，又回來了。

傅司九蹲在她膝前，努力讓她明白：“我之前以為我定力挺好，后來發現我沒那玩意，你懂嗎？”

馮蕪點頭。

傅司九：“那你現在該做什么？”

“......”馮蕪抿抿唇，吐了句，“我不爬你床。”

“......”

短暫的停頓。

“你行行好，”傅司九直樂，“給我條活路，要不，我給你磕一個。”

馮蕪明顯也困了，她捂唇打了個呵欠，杏眸瞬間浮上空濛的薄霧：“我再看最后一集。”

“......”

沉默。

沒撐過三秒，傅司九舌尖頂頂腮，硬憋了句：“睡老實點，不然老子給你扔下去！”

話音甫落，沙發上半晌沒動過的女孩子歡快的“耶”了聲，光腳下地，蹬蹬蹬跑進了他的臥室，光速消失在他眼前。

寂靜無人的深夜，傅司九蹲在沙發前，低笑到止不住。

馮蕪果然睡得老實，只占據他床的小半邊，而且盡量靠著邊緣，仿佛將他當成洪水猛獸。

傅司九單肘撐起上半身，手支在額頭，用目光丈量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中間的空余至少還能再睡兩個。

“過來點，”傅司九眼睛半闔，慵懶的調，“摔下去我還得撿。”

馮蕪把被子扯到下巴，安安靜靜的：“不會的。”

傅司九：“被子分我點。”

馮蕪勉強拽了點被角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