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了從前,查封報社都是輕的,會立即讓她失去飯碗。讓這個追求獨立自由,思想進步的女人,只能倚靠男人才能討生活,否則就餓死。
“我知道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不容易,有他的行規。但你若是為了讓自己的報紙吸引眼球,從而不顧同胞的鮮血。用萬千軍民的性命,成全你自己的銷量。踩著一地的鮮血,讓你的報紙全球暢銷,那你才是雜碎。”
蔣理承罵完她就后悔了,無能狂怒,只有無能,才會狂怒。從前這樣的小角色,何時需要他去責罵。他一個眼色,這種小嘍啰就被碾碎成塵埃了。
而現在卻要浪費口舌,也改變不了她繼續在自己面前、扮演跳梁小丑的現狀。
“別給我扣那么多頂帽子,我不過陳述事實。我也不是西北人,我只是執行正義,這是記者的天職。”女記者冷冷一笑,胸前代表著公正的牌子,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她那齊耳短發,更顯得面容冷峻,一開口,也是一針見血地往人傷疤上戳:
“你現在指責我,有什么用?挑軟柿子捏?有本事你去抵御外敵啊。真是耗子扛槍,窩里橫。有跟我板著臉孔這個勁兒頭,去打鄰匪,百姓也不用被禍害了。有你這樣的統治者,是百姓不幸。”
“放你娘的螺旋臭狗屁,就你還是記者呢,我看你連草包都不如。你實際調查了嗎?就胡亂發!咋地,感情現在是個人就能當記者了,就靠道聽途說和想象,就敢隨便開口了。你追求新聞的真實性呢,你的專業素養在哪兒?”蔣浚業看著她就惡心,挽起袖子,作勢就要揍她:
“是不是沒上過戰場,不敢去啊!也別說女人不該去,我姐姐就去過!你不如男人,也不如女人,跟畜牲一個樣兒。那小爺我今天告訴你,我們在西北作戰時,對百姓秋毫無犯,有時候會維護當地老鄉的土地和耕牛,會放棄最佳作戰地形。而鄰匪是怎么殘害我們同胞的呢?”
女記者面頰漲紅,很想說蔣家二公子口中這些,不知道真假。但自己的確沒去過前線,沒調查就沒有發權。
她對蔣家這個執政者有怨,卻也并非沒有道德和專業素養。
蔣浚業沒再搭理她,而是對著眼熟的、給軍報供稿的北疆記者,開口道:“鄰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這次侵略我國,就是有預謀的。破壞世界和平,妄圖吞并他國國土。”
通過記者的口,告訴全世界。
才說完,立即又用一口流利標準的英文,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