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叔父喜歡自己，可也絲毫不耽誤、不影響他也喜歡別人。

“五媽媽沒有否認，是你從中作梗，讓她生不出孩子。倒是很期待，不知五媽媽這肚子里，什么時候會再有動靜。”

柴姣嗤笑一聲，對于這種無稽之談，若真正式八經地解釋，倒顯得此地無銀，“我跟老爺，現在除了府上之事，也說不上幾句話。”

只是提起孩子，還是讓她忍不住跌入不好的回憶，尤其多看一眼方幼萍，總有恍如隔世的錯覺。

若今日她是這個宅子的女主人，取代自己的位置。孩子們不管多大，倒是可以都往軍營一扔。至于這些女人們，左右帥府不缺銀錢，一人一套宅子打發了就是。

柴姣以前對這種日子很恐慌，主要是孩子太大，怕他過早離開母親，別人照顧不好他。只是仔細想想，孩子終究會長大，而她早已不愛蔣理承了，只有親情撐著。

那么一個人生活，自由灑脫，不用伺候夫君，夫君還天天給自己打錢。何樂而不為？至于孩子，總會長大。一直不離開母親，培養出了軟弱的性格，更不利于余生堅強的面對風浪。

“你真不知道大帥需要什么嗎？他不過是努力過后沒有結果，自暴自棄，找了個你憎惡的氣你。結果沒將你氣著，將自己氣病了。”柴姣嗐了一聲，哂笑道。

將聲音壓的很低，畢竟老爺是個好面子的人。

“我不配。我是萬千脂粉中的一個，即便為他效過力，可這世上從來不缺為他賣命的。”方幼萍自是不相信的，悻悻道：

“男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就會變成小孩子嗎？被你這么一說，好像少帥反而更穩重些。”

說話間，已到了前堂，柴姣立即噤了聲，生怕自己揭發老爺的秘密，被那個小氣的男人懲處。

他要跟這個小丫頭嘔氣，哪怕別人沒懲處到，一直是自我為難。

柴姣進門后，蔣理承正坐在木制長椅上，低頭翻看著文件公函。膝蓋上的紙張，被窗外的風吹得翻了頁。

手背上掛著針頭，有藥液順著滴管流入，一滴又一滴。

柴姣原本想將小丫頭領過來就離開的，好好不打擾他們二人之間，自己成了那個礙眼的。

可見他身邊空無一人，還是開口詢問了一句：“人呢？這幫下人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軍醫公務繁忙，不在一旁守著也就罷了，小護士沒有，小丫鬟也沒有。”

柴姣本來想埋怨一句六姨太尸位素餐，也不知在這點小事上，照顧好老爺。可想起來，是蔣理承不要她陪在身邊的。那即便借王錚瑤十個膽子，也不敢自作主張，違逆著老爺來。

“你嚷什么？我想安靜。”蔣理承抬頭，先看見逆光而立的小丫頭。

她依舊眉眼如畫，神情淡漠，從前依賴的笑淡去，愈發熟悉她這副冷淡面容。

“老爺說的是，只是盛夏退盡，眨眼睛入了秋。這窗子若依舊四敞大開的話，只怕風吹著老爺病體，會加重老爺病情。”柴姣斟酌著措辭，小心翼翼開口，在情緒不穩定的老爺面前，在自保與擔心之間，還是選擇了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