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理承大她二十歲,又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不管是意外身亡,還是自然老死,都會走在她前頭。
所以想在能寵她的時候,多寵她一點。
從前他只想著攻城掠地,現在除此之外,還想著博紅顏一笑。
從別館回去后,已是翌日清晨,方幼萍一口氣睡到晌午才起來,洗了個澡,還在感恩昨夜的好天氣。其實即便沒有星星的夜晚,在他身邊,也是繁花盛開。
晚些時候小廚房過來詢問晚膳菜單,衛兵還送來了兩張電影票。
方幼萍根本沒接,仿佛怕沾了什么臟東西,只低頭用余光掃了一眼,看見上面[鄭妍熙]三個字,嗤笑出聲:“怎么了?拉著正妻,去給妾捧場。也得她有那個本事,登堂入室,先能進的了這帥府的大門。”
在帥府被明媒正娶難,能以姨太太的身份被抬進來,也并非什么易事。
“哪有你說的那些,只不過她拍的電影比較多,正好遇見了。你若是真討厭她,下回我再捧的別的新的小戲子。這樣出去看電影,就不用總撞見她演的了。”隨著話音落下,才看見蔣頤圖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進了來。
“要不別在家里吃了,我帶你出去下館子。”
“窮人下館子是改善生活,沒見皇帝不要御膳房,出去吃豬下水的。”方幼萍坐在紅木梳妝臺前,連頭都懶得回,只在鏡子里,同他對視了一眼。
“是是是,我知道,家里淮揚菜、粵菜的廚子都有,甚至你愛吃哪道西餐,都可以將西點廚子直接搶來。只是……在外面吃,氣氛不一樣嘛。”蔣頤圖說話間走過來,跟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摸出一只盒子,攤開來看,是枚吊墜項鏈。
他想深情款款地給她戴上,卻被她直接拒絕了:“哪個狐媚子又跟你討了這東西,是怕以后人老珠黃,被你喜新厭舊蹬了,留著變賣換錢養老吧?以后這一模一樣的東西,就別再送我了。”
蔣頤圖哪是那不小心之人,對于相好一場的女人,歷來大方。可也謹慎,那些送人的香車寶馬,被拍到登報的,他都竭力避開了。
“別人不要的,哪兒能拿過來送你,你又不是拾荒的。且我也不差那仨瓜倆棗。”
“你是懂得怎么轉移話題的,我說不要精心給女人挑了禮物哄,再圖省事送我個一模一樣的。你直接偷換概念。”方幼萍接過那項鏈隨手就賞了身后的下人:
“我對你其實很是優待了。只是不讓你拿一模一樣的東西給我。不然,你送過別人項鏈,就不該再送我。禮物多得很,你既不愿意挑,隨手敷衍的,我不光不會領情,反倒適得其反。”
小丫鬟哪兒敢收這燙手的山芋,可主子給的,又不敢不接。此刻舉著那價值不菲的項鏈,進退維谷,已是跪在了地上,像極了城門失火,被殃及的池魚。
“喲~”蔣頤圖見她糟蹋自己的心意,并不氣惱,因這東西再想買一卡車也有。
帥府的金銀如紙片,占據天下財富三分。
只是對她今日反常的態度,有點竊喜:“我倒是是不知,小表妹還是個喜歡拈酸吃醋的人。怎么了?開始對哥哥有占有欲了?”
方幼萍聽完,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想慣著他這紈绔浪蕩子的輕浮嘴臉,忽然不知道,自己在爹爹眼里,是不是也是這樣令人生厭的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