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算了吧，就算奴家求您了。”張沐琪只要一想到、兒子在軍校會受那么多苦，便開始心疼起來。

她的確沒柴姣那么母愛泛濫，更沒什么野心為兒子謀劃。只想將更多的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可也不代表，她就愿意看見兒子受苦遭罪。

想到兒子小小年紀，以后可能會在烈日下暴曬，被曬得皮膚開裂，被教官呵斥。不得不擦擦眼淚，委委屈屈的立即爬起來。也可能吃飯、睡覺都有規定，人像機械一樣運轉，吃不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睡不夠就得起床。

她甚至不能去想，因只要稍微想一想，便心如刀割。

忙是挽上蔣理承的手臂，拉住老爺，撒嬌般地晃了晃：“老爺，您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老話？有出息的孩子，都是給別人養的。若咱們兒子真優秀到出類拔萃，往后出國深造，去外省做封疆大吏，亦或沙場領兵、馬革裹尸。一年都見不著一次，那還是是咱們的孩子嗎？那是國家的孩子。”

蔣理承不是平民，因而也感受不到她口中的——因孩子平庸，而不得不只能留在爹娘身邊，每天在父母膝下盡孝，圍著家人轉，能陪長輩吃晚飯，是怎樣一種幸福。

只有嗤笑一聲：“只有無能的人，才給自己碌碌無為找借口。”

“哎呀，老爺～可是您換個想法呀，正因為咱們的兒子沒有野心，故而也不會跟哥哥們爭江山。他生性純良，孝順好性，您不用承擔九子奪嫡的痛苦。總比那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野心膨脹的恨不能弒父殺兄的兒子要好吧？”張沐琪聽老爺要為難自己兒子，已是十分不爽。尤其又聽他說自家孩子哪兒哪兒都不好，更是心里委屈、堵得慌。

不敢明目張膽的駁斥，便只能小小聲幽怨道：“老爺，我倒是想知道，若是萍萍將來生了兒子，也這么平庸。您會為他兜底，讓他在你的羽翼下，健康快樂、無憂無慮的長大。還是拔苗助長，為了讓他成才，成長為你心目中有用的人，而被迫讓一堆嚴師看著他、盯著他，不給他喘息之機。”

蔣理承聽見了，還真認真思索了一下。

他的答案是——聽萍萍的。若是萍萍覺著，西方的快樂教育好，那么蔣理承會盡此生所能，護她們母子周全。哪怕他年紀比她大很多，會先走一步、撒手人寰，也會留下金山銀礦，交代好后世，讓萍萍的孩子的孩子，祖孫三代都花不完的財富。不會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

若萍萍望子成龍，他也會多費心思，用科學的方法挖掘他的長處，因材施教。培養他的能力，讓他在某一領域做到極致。

蔣理承毫不避諱自己的偏愛，且他覺得，母親也是一樣。一個女人若是生了幾個孩子，也必然有她最喜歡的那個。

只是對于張沐琪的孩子，一刀切的教育方法，總來節省自己的精力和體力，并沒有直說。只說：“我覺著，萍萍的孩子，不可能是平庸之輩。因為萍兒那么聰明，那么上進。兼之虎父無犬子，她也不可能拖累我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