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兒,都是阿兄的錯,都是阿兄沒用……”說到最后他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是怎么過的。
自從太子殿下暴斃,司馬鄴繼位之后,便一直打壓季家,他作為季家家主,一面要護家族周全,一面暗中要尋找妹妹,還要承受司馬鄴的可疑刁難。
若非母親臨終囑托,若非為了妹妹還要族中之人,他根本熬不到今天。
“阿兄……”時隔二十多年,兄妹兩人再次重逢,季嫻也哭的撕心裂肺,她還以為這輩子再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也在不可能與阿兄相見。
真好,她終于盼到了這一日。
沈鶴亭在一旁看著都不禁有些動容,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的舅父,如今他終于也有親人了。
就連蕭戰都紅了眼睛,哎!他最見不得這感人至深的場面,這大概就是鐵漢柔情!
哭著哭著季嫻突然想起什么,她驟然止住哭聲,抬眼看向一旁的沈鶴亭,“阿兄,這是我與殿下的孩兒,當年我被司馬鄴囚禁的時候已經有孕在身,太子殿下生前也是知道的。”
“嫻兒,第一眼見這孩子,我就知道他的身份。”季儒欣慰的看著沈鶴亭,因為他不僅長的像妹妹,通身那股氣度更是像極了殿下,第一次見這個孩子,他就認出他來,只是當時司馬鄴派人暗中監視著他,且還有那么多使臣同行,他始終找不到與他相認的機會。
他還以為今日季家眾人難逃此劫,沒想到鶴亭這孩子竟會派人來救他們。
不僅如此今日他還找到了妹妹。
“拜見舅父。”沈鶴亭叫人攙扶著季嫻,他鄭重對季儒行了一個跪拜之禮。
“好孩子快起來。”季儒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沈鶴亭冷眼看向勤政殿,這一次他絕不能留下任何隱患,他一聲令下,“司馬鄴也被掩埋在廢墟之下,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你們務必要把他給找出來。”
“是!”蕭戰拱手說道,他立刻帶著人縱身跳下廢墟,接著開挖。
季嫻知道眼下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她抬眼看向司馬晉與他身后的士兵,她拿出曾經做太子妃時的威嚴,極力撐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當年司馬鄴弒兄篡位,而今也該撥亂反正,讓一切重回正軌,此乃我與太子殿下唯一的血脈,東宮嫡出理應繼承大統,你們還不快些拜見新君。”
“母親……”沈鶴亭蹙眉,他剛要開口。
怎料一直沒有開口的司馬鄴突然冷嗤一聲,“眾所周知前太子妃早已為前太子殿下殉葬,你又是哪位?還有你說他的東宮嫡出,他便是東宮嫡出嗎?”
驀地他聲音驟然一沉,冷眼看向季儒,“季儒,你可知混肴皇族血脈,乃是誅九族的大罪,本王勸你想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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