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我也是到那時候才知道,原來我發高燒意識不清的時候說有人要害我,她年紀小,不知道遇到這種情況該怎么辦,所以就問我想怎么處理,而當時的我回答是要藏起來。”
慕容夫人了然地點點頭。
畢竟是在重病高燒,意識不清,說什么都很正常。
而顧晚——
當時確實是年紀太小了,自然是所有的一切都以厲寒錫的話為準了。
厲寒錫要藏起來,顧晚就真的把他藏了起來。
但是藏又藏的住幾天呢?
于是沒過兩天,在厲寒錫的高燒真的在顧晚的照顧下而稍微退下去了一些之后,顧晚認真地問他:“你總不能一直在這里藏著,你要不要跟我走,跟我一起生活?”
厲寒錫聞沉默了很久。
他當時七歲,今年目睹了父母的慘烈死相,又被席卷進家產的爭斗中。
他做不到真正將自己藏起來。
所以沉默半晌。
他說——
“好。”
聽到了準確回答的顧晚歡天喜地,當記者跑回度假村去找顧銘秦清去了,當她費解扒拉地解釋半天,才終于讓顧銘和秦清相信她是真的撿到了一個哥哥而不是拐了一個哥哥后,一家人一起去那個荒廢的木屋里準備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時候,才發現厲寒錫早就已經不見了。
“你偷偷地離開了?”
“嗯。”厲寒錫毫不猶豫,“我怕顧晚會把我的仇家引過來,又怕她牽扯無辜的人進來會因為我而受到連累,所以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我已經養精蓄銳到有了逃離此處的力氣,為什么我還要在這里等著別人來評斷我的命運?”
慕容夫人微不可察地笑了一笑。
這個想法倒是也不錯。
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好。
與其坐吃等死,不如自己闖出去,更何況彼時的厲寒錫也才不過七歲而已。
才七歲就已經有如此魄力,確實難得又罕見。
“我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走了幾天才終于走到了大路上,順利地報警得以回到了家里了。但是此一事之后,我爺爺對我也有了很大的改觀,他覺得我或許可以成為他用順手的下一個傀儡,所以就極力袒護庇護了我。前提是,我必須由著他的心意而行事。”
慕容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所以你也順著他的心意而更不喜歡的人訂了婚?”
厲寒錫辯解說:“那只是權宜之計。”
“可你訂婚的那件事確實是點燃你和我女兒之間矛盾問題的導火索。”
“……”
厲寒錫無話可說。
這是真的。
“我一直覺得等我徹底拿捏住了厲家且在厲家徹底站好腳跟,等查清楚困擾了我近二十年的真相,我就可以給她幸福,就可以將我極力想隱瞞的這些事情泰然自若的講給她聽了,但卻沒想到,她已經失望透頂,不愿意再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