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八枚“水龍睛”,但無一落空,足有八艘主力戰船被擊沉,甚至產生連鎖反應,有一艘戰船的大火蔓延到了鍋爐核心位置,導致戰船內部發生二次爆炸,那就不是漏水沉船那么簡單了,而是被直接炸成兩截。
這是一艘排水量達到了兩千萬斤的大型戰船,已經是內湖港口承載的極限了,不過還是難逃沉沒的結局。
放眼望去,大有當年火燒八十萬的架勢。
完成進攻之后,已經失去所有攻擊手段的“水梭”沒有停留,立刻調頭離開。
他們的使命已經完成,接下來就交給別人。
蘇元載當然不會只是偷襲那么簡單,正所謂以正合,以奇勝。在派出“水梭”之后,他便親率水師逼近懷安府港口,待到懷安府方向發生巨大爆炸,火光照亮了半個夜幕,蘇元載便下令全面進攻。
整個江州水師全部壓了上去。
蘇元載身著廣袖對襟鶴氅,又披了一件披風,站在旗艦船頭位置,迎著夜風,衣衫獵獵作響,遠遠眺望著港口的亂象,意氣風發。
他干了一輩子的“文官”角色,雖說是一方封疆,但到底比不了指揮千軍萬馬,今日不但如愿,而且還是開門紅,在大掌教那里大大露面,得意之情可想而知。
此時港口已經亂了套,到處都是火光濃煙和四散奔逃的水師官兵,“水龍睛”破開薄弱的水下裝甲之后,在戰船內部產生的巨大爆炸,使得各種補救手段失效,大量的水師官兵面對不可收拾的結局只能選擇棄船撤退。
有的戰船沒有受到攻擊,但明顯受到了驚嚇,畢竟不知攻擊來自何方,也不知該如何抵御,反而發生了相撞的事故。
幾艘大船一沉,不僅是戰力損失那么簡單,還把相當一部分戰船直接堵在了港口里面,畢竟港口水深擺在這里,就算有過專門加深拓寬,也不能與海港相提并論,幾艘大船同一時間沉沒,相互堆疊,就變成了類似暗礁的存在。
說起來這還是秦權驍的問題,他認為蘇元載的艦隊不敢輕易發動進攻,選擇把船停泊在港口中,想著有港口炮臺作為掩護,根本不怕蘇元載偷襲,便沒有把戰船分散在湖面上。
可秦權驍沒有料到道門掌握了更為先進的作戰方式,一次偷襲,從發起進攻到從容撤退,陸地上的炮臺甚至沒發現敵人在什么地方。
直到現在,秦權驍一方也不能確定偷襲到底來自何處,甚至有人認為是混入了小股精銳,偷偷在戰船上安放“鳳眼”,這才炸掉了鍋爐和彈藥庫。
有心算無心,自然要吃大虧。
不等秦權驍收拾殘局,蘇元載全軍便已經壓了上來,這邊擺開陣型,蓄謀已久,對面卻被堵在港口里面,混亂不堪,雖然有陸地炮臺的掩護,但也是處于絕對的下風。
事實上,當雙方開始炮擊的時候,秦權驍所部水師幾乎是處于打不還手的狀態,多虧了還有岸炮,才算是有來有回。
只是中原大地承平日久,難免武備廢弛,這些炮臺火炮大多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式,論射程不如艦炮,威力也很難破甲,只是艦炮存在仰角不足地問題,才沒能第一時間把這些居高臨下的岸炮打掉。
蘇元載親冒矢石,直接在第一線指揮炮擊。
轉眼間,整個港口已經被滾滾濃煙籠罩,在濃煙下又有橘紅色光芒不斷閃爍。
在不到一刻的時間里,蘇元載的艦隊傾瀉了上千發炮彈,在這種程度的炮擊下,哪怕是天人一級,也不敢強行升空,只能是避其鋒芒。
同時蘇元載又放出了大量的火攻小船,攜帶炸藥,朝著港口急速沖去。這種戰法頗具古典主義色彩,不過招不在新,管用就行,此時秦權驍的戰船被堵在港口里面,根本就是活靶子。
很快,整個港口已經是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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