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意思?這是一桿子打倒一船人了!高拱
背信棄義者,天地不容,眾人皆可擊之,難道君子就允許人隨意背叛嗎?
何況我們的駐軍又影響到他們什么,駐軍若有敢違法亂紀者,自有大明軍法從事!”
高拱忽然插嘴道:“若是對方開始就不同意大明駐軍呢?我們是出兵呢,還是見死不救呢?”
蕭風冷笑道:“何為見死不救?寧死都不肯加入大明聯邦,是從心里就不認可大明的,大明有何義務去救?
高大人,若是你有個親戚想跟你借錢,但死活不肯給你寫借條,也不肯承認你是他親戚,你還會借嗎?”
高拱心說我又不是賤骨頭,為啥要犯賤到這種程度?他想了想,又提出了一個話題。
“蕭大人既然認為還沒到海軍決戰的時候,那么萬一我們往呂宋運兵之時,佛朗機人和日本人忽然進攻我方船隊怎么辦?”
蕭風淡然一笑“我方不愿意決戰,并不代表就一定打不過。我們把大明現有的海軍都集中起來,往呂宋運兵。
汪直、徐海兩支船隊,加上新下海的寶船戰斗群,敵人除非集中全部力量,否則也未必就能勝。
蕭芹為何要繞過琉球,就是因為他也不愿意現在就開始決戰,他也需要更多時間積蓄力量。
所以雙方先在別人的國土上練練手,就像高手下棋,不會一上來就對車一樣。”
高拱無,張居正問道:“蕭大人,大明聯邦,是什么意思?與藩屬國有何區別?”
蕭風贊賞的點點頭:“問得好。邦者,諸侯之封地。諸侯稱公,共尊天子。為王為侯,皆受天子冊封。
從這個角度看,邦和藩屬國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的區別在于,藩屬國是可以隨時脫離大明的。
而諸侯之邦,卻不能隨意脫離天子。天子不冊封,則邦為非禮之邦,諸侯可共擊之。”
張居正點點頭:“蕭兄,朝堂上的場面話我就不說了,我只想問一句實話。
若有朝一日,真有哪個國家背信棄義,要趕走大明駐軍,你要怎么辦?”
張居正的稱呼變了,倒是讓所有人都是一愣。蕭風看著張居正,許久才開口。
“多年之后的事兒,我不知道,子孫后代的事兒,我也不知道。至少這一代人,他們做出了選擇。
大明不會只派遣駐軍,大明還會幫他們建學堂,建國坊,建商路,對他們與大明子民一視同仁。
大明有信心讓他們過的好,有信心讓他們認同大明的文化,有信心讓他們以身為大明聯邦為榮。
大明會教給他們什么是感恩之心,什么是信義之禮。若他們明知如此,還是選擇背信棄義,那就讓他們知道什么是君子之怒!”
眾人一時默然,更多人恍然如夢。三年多的時間,大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萬歲也變了,從一個只在西苑聽議事的皇帝,變成了一個經常上朝的皇帝。
朝堂也變了,從嚴黨的一家獨大,變成了徐階、蕭風的兩派對抗,而且雙方的對抗基本還不死人!
大明天下也變了,蒙古、女真和苗疆從名義上的領土,變得越來越真實了。昨天還被倭寇追著打,今天到處追著打倭寇。
車速太快了,讓人難免有些暈車的感覺。
嘉靖微閉著眼睛,在心中算計著照這樣下去,大明國運什么時候能支持自己飛升成功,回頭該讓師弟給算算……
徐階的聲音忽然響起:“萬歲,臣有兩個疑慮,可能對蕭大人有所冒犯,不知當講不當講。”
嘉靖心想你倆都吵吵半天了,還在乎冒犯不冒犯嗎?他微笑點頭:“但講無妨。”
“蕭大人,你將大明的水師都集中調派出去運兵,沿海的海防就將一片空虛,倭寇登陸進攻怎么辦?
戚繼光訓練的火槍兵,竟然有一萬人之多,大同距離京城如此之近,一萬火槍兵的戰力,實在太恐怖了……”
嘉靖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他雖然沒有親臨戰場,但從眾人的奏折中,也知道入世觀出品的火槍確實厲害。
徐階的意思很明顯,以戚繼光那樣的猛人,帶著一萬裝備精良的火槍兵,萬一有點什么心思,重點是,萬一蕭風有點什么心思……
“萬歲,日本既然開始侵占沿海諸國,本意就是以戰養戰,最終的目標,仍然是我大明疆土。
海戰只是雙方戰爭的一部分,最終的決戰,仍然是陸地上。我把大明海軍都派出去,就是希望引誘倭寇上岸。
為此,我希望能將戚繼光調到沿海之地,與俞大猷并肩作戰,同時訓練新兵,也在沿海進行。這樣新兵可以隨時登船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