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蘇晚的問題搞得清醒了,他睜開惺忪睡眼,回想了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太激動,忘記了。”
“都怪你!只顧著自己爽。”
蘇晚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穿。
“你做什么?”
“吃藥。”
“不準!”男人抓住她的手,“那藥的危害很大,對你身體不好。”
“那你昨晚怎么不做措施。”蘇晚氣鼓鼓的,“吃藥總比打胎強。”
男人的神情倏地陰沉,冷冷說:“就這么不想生孩子嗎?”
蘇晚感受到了男人的不悅,回頭看了眼,說:“我不是和你說了,我害怕懷孕,也沒有做好生孩子的準備。”
“由不得你的性子。”男人沉聲,“全家人都哄著你寵著你,你難道不能妥協一步嗎?”
蘇晚沉了口氣,聲音很低,態度卻堅定。
“不能,你們越催,我越不想生。”
男人的眸子愈發陰沉冰冷,仿若結了一層寒霜。
蘇晚察覺到了男人生氣了,只是隱忍不發。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什么,穿好衣服,出門去買避孕藥。
等她從藥店出來,封景深也辦理好退房,把車停在路邊等著她了。
蘇晚上了車,在車里摸到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摳出藥片,準備吃藥。
她的動作在封景深的眼里無疑是一種刺激,男人先她一步奪走她的藥,丟出了窗外。
蘇晚皺眉,男人側眸看著她,怒聲:“不準吃藥,有了就生!”
“不要。”
“蘇晚,這個孩子遲早是要生的,你想躲到什么時候?”
蘇晚別過頭,看向窗外。
她分明記得,這個男人對她說,會尊重她的想法。
封景深見她不說話,忽然意識到自己也許是氣過頭了,說話的語氣有些沖。
他伸手,扳過蘇晚的臉,她眼睛里水汽氤氳,泛著的淚光直直刺進了他的心里。
男人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淚:“好了,別生氣,剛才是我情緒不對,不該對你那么兇。”
蘇晚吸吸鼻子,掀眸看著他,問:“封景深我就問你一句,這個孩子不要行不行?”
男人嘴唇囁嚅,他原本想,反正蘇晚還小,現在不想要不等于以后不要,慢慢做她的思想工作就是了,但現在看她態度這么堅決,甚至對生孩子這件事格外的抵觸。
以至于他看到她著急地買藥吃時,就克制不住地生氣。
蘇晚見男人不說話,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和自己是一伙的,最后卻發現只是自己一個人在抵制催生。
這讓她感到無力。
“說到底,你還是想要個孩子的。”
男人點頭,毫不避諱:“對。”
“可是我現在做不到,以后大概率也不會改變想法的。”
你自己看著辦吧。
男人收回視線,雙手把著方向盤,目光冷凝。
氣氛僵持著,汽車里的溫度降至冰點。
蘇晚的手機這時響了,是楚顏打來,她這才想起昨晚她讓楚顏今天去工作室挑伴娘服。
和楚顏交代了幾句,她對封景深說:“你送我去工作室吧,楚顏已經去了,我們再選一選,最后定下結婚穿的衣服。”
男人沒說話,啟動了汽車,往工作室的方向開。
明顯是心里還堵著一口氣的。
但蘇晚不想妥協,她沒辦法因為討好封景深開心,就說違心的話,這根本就無法解決問題。
兩個人沉默了一路,最后封景深把蘇晚送到了工作室。
楚顏站在門口等她,看著蘇晚從車上下來,不開心寫在了臉上。
再看車里的男人,連招呼也不打一聲,直接開車就走了。
楚顏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走過去拉住蘇晚的手:“你和封景深怎么啦?昨天才領證,今天就吵架了?”
蘇晚的目光失落地望了眼男人汽車消失的方向,有氣無力地對楚顏說:
“沒有吵架啦,就是鬧了點小矛盾。”
“只是一點小矛盾嗎?我看你失魂落魄的,心情很糟糕哎。”
楚顏既然都開口問了,蘇晚趁機把心里的不暢快一股腦地全部傾訴給她聽。
楚顏聽完,幫蘇晚分析:“生孩子就是刻在雄性基因里的事情,更何況像封景深這種雄性競爭優勝選手,他想多要幾個孩子繼承家業,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的呀。”
蘇晚有些喪氣:“我知道啊,但是我的心理過不了這一關,我很恐孕的。”
“那你就不擔心,你一直不給他生,他跑去外面找別的女人生?”
“當然不行,那不就是出軌嗎?我肯定不能接受。”
“這不就是了,你愿意生,還不愿意叫他去找別的女人生,那怎么可能呢?”
“哎,那就再說吧。”蘇晚苦惱,“這就是婚姻生活啊,不僅僅有浪漫的情節,還有很多現實問題需要考慮。”
楚顏笑笑:“怎么啦,你該不會是后悔結婚了吧?”
“不后悔,嫁給我愛的和愛我的男人,我一點都不后悔。”
“那你如果愛他,為他后退一步又怎么樣呢,反正我覺得,婚姻這種事情吧,雙方都需要犧牲一點什么才能走得長久,不能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啊。”
蘇晚覺得楚顏說得對:“那等我回去和封景深好好談談吧。”
“這就對了嘛,走吧,咱們試衣服去。”
*
醫院,兒童vip病房
“唐星子,你為什么要讓爺爺知道這個野種的存在!”
霍讓一臉怒火,眼睛里夾雜著恨意,質問唐星子。
唐星子的眼眶紅紅的,男人一開口,她的身上都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