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視一笑,像是熟識很久的朋友了。
蘇晚在第一次見到楚顏時,就覺得這個清冷的女孩子和自己是同類人,她的身上有說不上原因的讓她親近和熟悉的感覺。
“蘇晚,你哪里不舒服?”楚顏摘下口罩,露出漂亮精致的臉。
“不是我,是我表妹。”蘇晚的手搭在楊雪瑩的肩膀上,希望她不要緊張,“你給她做個全面檢查吧。”
楚顏戴上手套,站起身來用酒精消毒:“好,先讓她去檢查室里的那張床上躺著,褲子全脫掉,也不要穿內褲,然后你出去等。”
“好,雪瑩,我們先進去。”
蘇晚拉著楊雪瑩進了檢查室,她的手剛觸碰到楊雪瑩的褲子,楊雪瑩渾身抖得像個篩子一樣,緊緊地抓住了蘇晚的手。
“表姐,我好害怕,我不要做檢查。”
“你不檢查怎么知道生了什么病,必須檢查。這個醫生是我的朋友,她很專業的,你放輕松,知道嗎?”
楊雪瑩咽了咽口水:“那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我自己脫。”
“行。”
蘇晚先離開了辦公室,坐在門口的長椅上等著結果。
大概二十分鐘后,楚顏從里面出來,她好看的眉眼皺成一團,表情顯得嚴肅。
“你表妹這是怎么搞成這樣的。”
“很嚴重嗎?”
“對啊,再晚點來都長到腿上了!”楚顏一點都不夸張,“我初步估計她身上有好幾種婦科疾病和性病,對了,再去抽個血吧,看看有沒有艾滋的可能。”
蘇晚知道情況糟糕,但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她腦海里浮現出一些不美好的畫面,光是想象著楊雪瑩經歷了什么,她就不舒服,甚至生理性作嘔。
“你怎么了?”楚顏扶著蘇晚,“是不是我嚇到你了?”
“畜生,真該死!”
“誰?”
“沒什么,霍恕的一個朋友。”
蘇晚想要調查清楚,那些把女人當做玩物的男人,他們應該受到報應。
“霍恕?”楚顏聽到這個名字,不禁好奇,“你是說,是霍恕的朋友把你表妹糟蹋成這樣的?”
蘇晚點頭。
楚顏看著蘇晚的眼睛,收到了某種信號。
“行,我知道了,你先帶你表妹去驗血吧,等下來找我。”
楚顏眉眼清冷,轉身進了辦公室。
楊雪瑩穿好褲子從檢查室里出來,身心雙重折磨下讓她看起來很憔悴,明顯蒼老了好幾歲。
楚顏回頭看著她,叮囑:“你姐在外面等你,你再去抽個血。”
楊雪瑩的神色飄忽,低聲問道:“醫生,我的身上長了什么,好難受。”
楚顏看著眼前二十出頭的女孩,她見過很多這種懵懂無知的女孩子,或許是自愿,也或許是被迫,都因為不潔的性生活受到很大的傷害。
她拿起筆開單,回答楊雪瑩的問題:“復合型婦科病,還有一種是尖銳濕疣,我這個科室看不了,你等下需要去皮膚性病科那邊復查確認一下,去檢查吧。”
“那治起來是不是很痛,我最怕痛了。”楊雪瑩滿臉驚懼,她剛才在檢查室做檢查就感覺生不如死了。
那個又長又尖的儀器探入她的身體里,她都疼哭了。
楚顏把幾個單子拿給她:“大小姐,治病要緊啊。”
楊雪瑩吸吸鼻子,虛弱地接過楚顏手里的單子,出去找蘇晚。
“出來啦。”蘇晚從楊雪瑩手里拿過單子掃了一眼,嘆了口氣,“這次這個跟頭跌得好慘,一身病,你怕不怕?”
“我怕死了,表姐我不該不聽你的話的,我現在受到懲罰了,我活該!”
“別這樣說自己。”蘇晚無奈又心疼,“走吧,我帶你去檢查,等下我還有工作。”
“好,表姐,以后我全聽你的,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把生病的事情告訴二叔了嗎?”
“還沒說,我不敢。”
蘇晚努努嘴,她現在就是楊文青的眼中釘肉中刺,要是他看到自己的女兒成了這樣子,估計只會更加記恨她了吧……
“我爸把這么丟臉的事情朝外面說,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我不想回那個家了。我爸要是像大伯一樣該多好,我大伯特別寵女兒的,不是一個媽生的就是不一樣,我奶奶的自私刻薄全遺傳給我爸了……”
楊雪瑩嘴里嘟嘟囔囔,蘇晚聽到最后,她問:“你爸和我爸不是親生的兄弟?”
“不是啊。”楊雪瑩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對蘇晚說:
“對了表姐,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當年我大伯母差點就和我爸結婚了呢。”
“啊?”蘇晚驚訝,不會吧,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父母身上,“我爸媽很恩愛,他們的感情很好的。”
“所以我大伯母幸好沒有和我爸結婚嘛,不然還有我們什么事情。”
說話間,兩個人走到抽血的窗口。
趁著楊雪瑩抽血的空隙,蘇晚給霍恕打了個電話。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聯系霍恕,霍恕都有些緊張了。
接起電話來嗓子都變夾了:“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情嗎二嫂?”
“霍恕。”蘇晚的口吻帶著質問,楊雪瑩這件事,確實挺讓人生氣的。
霍恕的手抖了抖:“怎么啦?和我大哥吵架啦?”
“我問你,拍賣會結束后的那場聚會,你那個姓許的朋友,他現在在哪里?”
“我和他不是很熟啊,他是別的圈子里的,那晚是朋友的朋友一起喊過去的。怎么了?嫂子打聽他做什么?”
“姓許的那么混蛋把我表妹給糟蹋了,現在還在醫院受罪,我要他負責。”
“啊,這么嚴重?”霍恕那晚提前就被楚顏接走了,壓根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二嫂你別生氣,我這就給你打聽一下,等我消息啊。”
“好。”
電話掛斷,不出五分鐘霍恕就把姓許的那個男人的詳細信息發到了手機里。
許洋,海城銀都商貿公司家的小兒子,剛在國外讀了個水碩回來,能力不夠繼承不了家業,整日里結交些狐朋狗友廝混在一起,最近在山莊上包場了,組了個賽車隊玩比賽。
另外霍恕還附了一張許洋的照片,蘇晚看著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低咒一聲:“流氓胚子。”
她收起手機,又陪著楊雪瑩去做了其他檢查,所幸檢查結果沒有艾滋病。
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姐,我難受死了,醫生說這個不好治,過程會很疼的。”
“難受是叫你長記性!到時候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
蘇晚帶著楊雪瑩上了車,她導航到許洋包下的那個山莊,準備去那里找人。
“雪瑩,想不想報仇?”
“當然想。”楊雪瑩恨得牙癢癢,“我做夢都想看到那些欺負我的人去死,他們應該下地獄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