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交代完謝沉,收起手機查看蘇晚。
“怎么樣?有沒有被嚇到?”
蘇晚看著地上的一灘液體,那刺鼻的味道沖進鼻腔里,讓人害怕。
這是高濃度的硫酸,腐蝕性極強,這么一瓶潑過來那這張臉就別想要了,更甚至,連生命都危險。
“幸好我有跆拳道底子,關鍵時刻能自保,不然就毀容了。”
男人將她擁入懷里,垂眸看著地上那灘硫酸,神情陰鷙森冷。
他拍了拍蘇晚的后背,低聲哄著:“別害怕,等查清楚是誰做的,不會好過。”
蘇晚還是有些后怕,靠在男人的胸膛里:“怎么會不害怕,如果我的臉真的被毀了,那還不如去死。”
“不許胡說!”男人的胳膊用力,將她摟得更緊了,“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都給我好好活著,不然你讓我和孩子們怎么辦?”
蘇晚眼睛起了層霧蒙蒙的水汽:“就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自己丑陋不堪的樣子,你們看了恐怕會很嫌棄的。”
封景深見這女人是真的被嚇到了,她平常可是視美如命,就是蚊子在臉上叮個紅點都不得了,更別說毀容了。
他無法想象到后果有多嚴重,只是心里害怕起來,他害怕失去她。
等他找到背后的始作俑者,不會放過他的……
“爹地,媽咪,你們在哪里啊?”
衛生間門外,稚嫩的聲音響起,寶兒遲遲不見自己的父母,著急地跑過來找人。
蘇晚擦了擦眼睛,看了眼鏡子,還好不是很狼狽。
“寶兒,媽咪在這里。”
蘇晚推開衛生間的門,寶兒撲進了她的懷里,緊緊抱住了她。
“媽咪,你怎么去了這么長時間呀?”
這時封景深也從里面走了出來,寶兒好奇地看了眼門上面的畫著穿著裙子扎兩個小辮子的小人的標志,好奇道:
“咦!爹地怎么去女生衛生間呢,爹地是不是走錯地方啦?”
封景深彎腰,一把將小家伙拎了起來,托著她的屁股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剛才有緊急情況發生爹地才進去的。”
蘇淮一聽,俊朗的眉眼劃過一抹憂色,拉住了蘇晚的手:“媽咪,你怎么了?”
蘇晚嘆了聲氣,對兒子說:“沒事兒,你爹地會解決的,你和妹妹等久了吧?咱們快去吃飯。”
一家四口回了座位,點的菜已經陸續上齊了,四個人坐下。
封景深拿起蘇晚面前的餐盤,熟練地用餐叉切好牛排,放回了蘇晚的面前。
男人對蘇晚一向細致,生活的方方面面的小細節都體貼入微。
封寶兒小朋友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父母恩愛日常,對坐在對面的蘇淮說:
“哥哥,寶兒也想讓人給切牛排。”
蘇淮抬眼看了眼妹妹兒童餐盤里的牛,兒童餐的牛排本身就已經切好了的,只是寶兒比較矯情一些。
這點蘇淮很清楚,什么也不說就把妹妹的餐盤端了過來,像模像樣地在牛排上又動了幾刀。
寶兒心滿意足,點頭稱贊道:“哥哥不錯喲。”
蘇淮嗤笑一聲,問:“現在好了嗎?”
寶兒張開嘴:“啊。”
蘇淮叉起一塊牛排,送進了寶兒的嘴里。
寶兒開心極了,美滋滋地咀嚼著牛排,樂得直拍手。
蘇晚看著這對兄妹,又看看封景深,他的臉上的也不自覺地洋溢著笑容,一家人好久沒有這樣開心輕松地一起吃飯了,真好。
男人的目光與她交接,他拿叉子叉起一塊牛排,也準備往蘇晚的嘴里送:“來,張嘴。”
蘇晚打開他的手:“你別鬧。”
男人笑笑,優雅地吃著牛排,置身在這愜意的氛圍里,享受著久違的愉悅和輕松。
用餐接近尾聲時,謝沉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在電話里向封景深匯報著,封景深臉上的神情漸漸沉了下來,整個的氣場瞬間就涼颼颼的。
蘇晚看了眼男人的表情,對兩個孩子說:“吃好了嗎寶貝們?”
“吃好啦。”
“那邊有kids’club,哥哥先帶妹妹去那邊玩一會兒吧。”
“好。”蘇淮從椅子上下來,走到寶兒身邊拉住她的手,“寶兒,哥哥帶你去玩。”
“那爹地和媽咪呢?”
蘇淮善于察觀色,看出來有事情發生,直接把寶兒抱了起來:“爹地媽咪有事情要說,我們自己玩。”
哥哥抱走了妹妹,封景深和謝沉的通話也結束了。
“謝沉查到那個人了。”封景深臉色不是很好看。
“是誰?”
封景深看著她的眼睛,說:“是岳琦。”
蘇晚并不感到意外,封景深倒比她顯得吃驚一些。
“那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沒想到心腸這么壞。”
蘇晚冷笑:“不然呢,她在你心里該不會是朵善良純潔的小百花吧?”
男人似乎都對岳琦這種示弱扮可憐的形象沒有抵抗力的。
“倒也不是,只是她在我面前偽裝得太好。”男人的聲音很冷,“不過我這下發現了,她敢欺負到你的頭上,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蘇晚瞥了眼男人,嗤笑:“都什么時候了,她都快把你名聲給搞臭了,你還對她講情面呢?”
男人自知理虧,也算是上了一課,外面的女人可都不像蘇晚一樣聰明善良,岳琦這件事,他長記性了。
“謝沉去岳琦家抓人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當然要!”蘇晚努嘴,“我要是不在,她隨便想你哭一哭,撒個嬌什么的,你是不是就輕易原諒她了?”
“那孩子怎么辦?”
“先讓司機送到我爸媽家,你再派車。”
封景深拿出手機發消息:“聽你的。”
一個小時后,封景深和蘇晚到了岳琦的家。
這是一個老舊小區了,居民建筑有些年頭,六層高的樓房,岳琦家在五層。
兩個人準備往單元樓門口走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是岳琦。
她手忙腳亂地下著樓梯,看樣子是準備逃跑了。
謝沉跟在后面追著,岳琦跑得太急了,腳下的臺階踩空了,直接從上面一層滾落下來,咚的一聲,身體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蘇晚聽著那聲音都感覺疼。
岳琦費力地用手撐在地上,支起了身體,卻疼得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