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局故作驚訝的揚了揚眉毛,“才二十七歲,沒有騙我嗎?這哪里看得出來,我以為冉秘書不過十八九歲。”
冉倩更不好意思,“您說笑了,我已經在程總身邊工作將近五年,現在都算是公司內的老人了。”
梁局聞哈哈大笑,非常愉悅的樣子,“可不要這樣說,我像冉秘書這樣大的時候,還在從事機關工作,跟隨一個科室做小小的領導,遠不及現在風光,也不如冉秘書身處高位,誰不知道程氏的總裁秘書比一般企業的高層都要吃香,何況還是程總這樣器重。想必冉秘書在某些方面有過人之處。”
冉倩很驚慌的擺了擺手,“是程總器重我,我非常忠心,跟隨程總身邊,難免會接觸一些機密東西,也許一些秘書禁不住外界開出的酬勞誘惑,背叛東家,但我絕不會,我誓死追隨程總。能力還在次要,大公司怎會缺少有本事有資歷的員工,但誠懇效忠,大約是很重要的,也許程總是看上我這一點,才處處提拔。”
冉倩說完后心里還在怦怦跳,她經常聽上層人士之間的對話,發現都是文縐縐的,彼此裝腔作勢,其實有用的一個字沒有,都是互相奉承,商人之間關系敏感,似敵似友,誰也不肯透露半分,卻又想了解對方,所以對話都是一種高深莫測的文字學問。
所幸她還不笨,學到了粗淺的皮毛,說出來也津津有味的。
冉倩正在沾沾自喜,梁局忽然裝成不經意觸碰到她放在桌上握住茶杯的手,眼底是別有深意的笑,“冉秘書真不愧是程總悉心調教出的職場女性,舉手投足間的氣質真是成熟穩重深具味道,遠比那些毫無學識賣弄風情的風塵女要吸引人得多。怪不得程總將你當成寶貝,若不是這次的招標,大約還不肯將你帶出來應酬。”
程毓璟見狀臉色一沉,頗有幾分不滿說,“這茶有什么問題嗎。”
梁局說,“不會,這里百年字號,連點茶還能出問題,早就被人摘了匾額,也開不到現在。精挑細選的嫩蕊,上等的清泉水,頂級的香木茶爐,程總是品茶的行家,這個都聞不出嗎。”
程毓璟面無表情望著杯身,“那怎么我覺得,梁局說的話,似乎是喝醉了。”
梁局笑著哦了一聲,“怎么講。”
“梁局一向端莊自持,很少在女人面前失態,尤其還是不清楚身份的女人面前。反正我是沒見過。”
梁局并沒有忌憚程毓璟的說辭,在他眼中,這世上最會裝模做樣的無外乎是戲子和商人,說一套做一套,請君入甕的把戲玩得爐火純青。當然,官員亦是如此,只是沒人敢過多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