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氣得睜大眼睛,“操,你他媽咬我我沒說什么,你還嫌我沒洗手?”
顧升冷沉的語氣忽然插入,“我警告過你不要罵街,不要把你以前的狀態表現出來。現在我們在內地做正經生意,這一套沒有意義,要我說幾遍才能懂。”
剛子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大約兩三秒鐘后,他忽然看著我咧開嘴笑,“嘿嘿嘿,薛小姐,請您上車。”
顧升抿唇掛著一抹淺笑,他伸出手拉住我手腕,輕輕扯了扯我,“我到這邊有幾天,一邊忙公司一邊治療身體,現在好的差不多,算是報答我救你的恩情,請我吃頓飯,我覺得并不過分。”
其實顧升這副溫柔正經的樣子,特別有味道,地下圈子雖然聽上去非常酷,但畢竟不是一條好路,而且樹大招風,他和蔣華東不同,蔣華東有宏揚作為掩護,白道上的生意也是風生水起,而顧升始終在港城經營一個非常大的幫派,手下養著上千弟兄,和警署關系不錯,僅僅因為他還持有英國國籍,很多情況下他的放肆和招搖,是算準了國內法律不能完全拿他怎樣,一旦出了大問題,他可以要求律師將他送到英國,在國際法庭上處理這個案子。
這也是我不肯讓蔣華東和他斗下去的緣故,顧升的背景更硬,這意味著在本身的上,蔣華東輸了他一步,兩方實力相當,就很難再追平,所以除了釜底抽薪,贏的幾率很渺茫。
我無法拒絕他這樣的要求,只好彎腰坐進車內,宏揚的保安首領在那邊看到了這一幕,似乎要打電話,顧升眼里極好,先一步吩咐剛子過去,剛子拿著顧升一張名牌,跑到臺階上,對那名保安說了什么,保安接過名牌看了看,剛子拍了拍他肩膀,轉身走回來,拉開駕駛位的車門進入。
“哥,我跟他說,等蔣總回來,讓那保安把名片交給蔣總,是恒宛集團顧總邀請他見面。”
顧升點點頭,“他的公關團隊在這幾天內聯系秘書部三次,都以我不在公司為由拒絕了,現在時機成熟,可以見見。”
剛子一只手把握住方向盤,另外一只手特別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秘書室那么多妞兒,波大腰細,床上功夫也好,哪個都不錯,哥你換一個折磨行嗎,我真干不了,你說昨天有合作商派來的部門經理找你談案子,我給人嚇跑了,你怪我,但我就習慣了,多少年跟著你處理地下圈子上的事,一時半會兒我也改不了,文文靜靜的小姑娘你帶出去多有面子,把我一大老爺們兒帶著,寒磣。”
顧升抬眸陰森森的看著他,“床上功夫你怎么知道。”
剛子非常不好意思的抿著嘴唇,顧升忽然一巴掌扇在他后腦勺上,啪地一聲,“你背著我把人碰了?”
剛子從后視鏡里有些怯怯的看著顧升,“哥你不說只要人家愿意就隨便我嗎,那么大的波,天天在我眼前晃悠,我又不是你,三十二了還當處男,我十五就找發廊妹了。”
顧升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他余光似乎在看著我,大約剛子那句三十二了還是處男讓他覺得難堪,我憋著笑看向窗外,裝作沒聽到的樣子,顧升沉著臉罵了句閉嘴,車內立刻安靜下來。
剛子飛快將車朝一條街道開去,是浦東區最熱鬧繁華的一條街道,十字路口等燈時,顧升對我說,“從碼頭救你回去后,他為難你了嗎。”
這里的他我自然明白是誰,我搖頭說,“沒有,我是他的女人,他不會忍心說我。”
顧升將手壓在唇上,不知想著什么,眼底都是深深的柔情,“回到港城,我找了許多年輕女孩,讓她們排隊在客廳內用杯子喂我喝奶,可是味道都不對,太溫柔了,都在巴結討好我,恨不得被我留下,可我想要的是對我非常野蠻。”
剛子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哥,原來琛哥說的,喂你喝奶的女人就是薛小姐?拿杯子喂的?”
我撲哧一聲噴笑出來,顧升原本異常難看的臉色,在觸及到我的笑容后,也緩緩變得溫和了許多。
我心情漸漸從震驚和擔憂中平復下來,確認顧升安好我就能踏實些,不然我會覺得自己又背負了一項罪債,這段時間,其實我心里一直有這樣一道陰影沒散去,現在終于徹底雨過天晴。
我冷靜后,覺得自己不該單獨上他的車,我張了張嘴想麻煩他吩咐剛子讓車停下,顧升突然毫無征兆的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我的頭發,我一個顫栗躲開,他并沒有挫敗和尷尬,而是低低說著,“思卿終得見。這首詞寫得好,我總算理解詞人當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