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怪誰
紅毛尸毒有多厲害,萬秋清親眼所見。
國公爺和瞎伯兩位星辰大能對其束手無策,就連天武真人請來四方神力都奈何不得,可以說若無張小卒的鬼瞳之力,戚長空必死無疑。
然而如此可怕的紅毛尸毒卻被方不同所掌控,萬一他喪心病狂地在雁城散播尸毒,那絕對會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盡管天武真人、空相禪師以及瞎伯等數位星辰大能,已經去往紅毛古尸的藏匿點,欲消滅古尸從源頭上掐滅紅毛尸毒,可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所以在這里再次見到方不同,萬秋清心里當即起了殺心。
這樣一個隨時可能制造災難的大牙人,絕不能讓他好好地活在大禹。
若是單對單不死不休,萬秋清有十足的把握干掉方不同,她就怕祭出殺招后沒能干掉方不同,但是卻驚了他,她可攔不住一個一心想著逃跑的半步大能。
故而萬秋清想用計陰一下方不同,創造一擊必殺的機會。
萬秋清策馬上前,把距離拉近到五十步內,杏眼圓睜,怒氣勃發,朝方不同喝道:“賊子,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哈哈——”方不同搖著折扇大笑,絲毫無懼,道:“夫人,我手底下正缺一員猛將,突然發現夫人恰合適,夫人可愿意來助我一臂之力?”
“癡人說夢!”萬秋清冷笑。
“癡人說夢嗎?那可不一定。”方不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手中折扇嘩啦一振,竟有許多細密紅毛從折扇里飛出,飄浮在他面前的空氣中,他左手食中二指捻住幾根紅毛,放在嘴邊呼的一聲吹飛出去,然后沖萬秋清得意笑道:“待夫人品嘗過我的尸毒,被它改造過身體后,夫人就會乖乖聽話了。”
盡管知道有張小卒在,無需懼怕方不同的紅毛尸毒,可望著那飄浮在空氣里的細密紅毛,萬秋清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同時方不同的話讓她的殺心更甚,能散播尸毒,還能控制被尸毒侵染的人,這人非殺不可,否則他一定會給南境,乃至整個大禹帶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呵”萬秋清佯裝不屑,撇嘴冷笑,指著張小卒問方不同:“你可知道這位公子是誰?”
張小卒應聲上前,駕馬與萬秋清并排而立,下巴微揚,盡量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
“他是誰?”方不同上下打量了張小卒一眼,除了覺得張小卒欠揍外,并未發現張小卒有什么特別之處。
“這位張公子乃是青云山三清觀大天師天武真人的親傳弟子,降妖捉鬼、驅邪鎮兇,道術無雙,你的尸毒在張公子面前不過是雕蟲小技爾。”萬秋清說道。
“哈——哈哈——”方不同仰天大笑,輕蔑地掃了張小卒一眼,道:“若大天師親自出手,我可能還會懼怕一二,就他——毛都還沒長齊就學別人出來降妖捉鬼,可別被嚇得尿褲子。”
“大膽邪修,竟敢口出狂,藐視三清觀威嚴,本公子今日必斬你于劍下,除魔衛道。”張小卒怒聲喝斥道。
“無需張公子出手。”萬秋清應聲攔住張小卒,指著方不同咬牙切齒道:“此賊人與我有殺子之仇,唯有手刃他方解我心頭之恨。還請公子賜我一張咒符防身,助我一臂之力。”
“好說。”張小卒一口應下,伸手進懷里掏出符紙、毛筆和朱砂,坐在馬背上現寫起來。
“哈哈——”方不同見張小卒竟然現用現畫,不禁被逗得哈哈大笑,便更不把張小卒放在眼里。
張小卒低著頭,眉心鬼瞳顯出血線,血紅色的鬼瞳之力自毛筆筆尖溢出摻進在朱砂里。
張小卒下筆有神,眨眼間就在符紙上勾勒出一道符咒,收起毛筆和朱砂,把符箓交給萬秋清,傲然說道:“夫人只需把這張守心守神符貼身收好,就無懼天下任何尸毒。”
萬秋清伸手去接符箓,借符箓遮擋之機,張小卒用手指在萬秋清手心快速畫了一個符印,壓低聲音道:“夫人只需在關鍵時刻掐這個手印,或是把真元力灌注手心,亦或是朝我做一個動作,都可以立刻激活符咒,驅除身上的尸毒。”
萬秋清回給張小卒一個明白的眼神,收回手將符箓揣進懷里,接著看向方不同,殺氣迸發,怒喝道:“惡賊,納命來!”
聲音尚未落下,她就縱身飛了出去,青花劍出鞘刺向方不同。
方不同領教過萬秋清的厲害,不敢小瞧。手當即在腰間一拍,抽出一柄銀色軟劍,軟劍舞動,如毒蛇吐信,迎上萬秋清刺來的劍。
叮叮當當——
雙劍交擊,爆發出一連串金鐵交鳴聲。
撞擊產生的肆虐劍氣掃向四周,在干燥的農田里斬出一道道深痕,張小卒等人忙喝馬后退,直退到百米之外才停下來。
甫一交手萬秋清就察覺到方不同的成長,他已經把所有域之力內斂,雖尚未得其精髓,但相比于上一次交手時的花里胡哨,強了可不止一點半點。從她不能像上次一樣壓制著方不同戰斗,就能看出方不同的成長有多大,而距離上次戰斗才過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夫人,是不是很意外?”方不同對自己的修煉天賦一向自負,且迫切地想得到別人的認可,無論是朋友還是敵人,這點從上一次被萬秋清三兩語差點氣瘋就能看出來,他勾起嘴角自鳴得意道:“上次與夫人一戰讓在下受益匪淺,回去后立刻苦心參悟,只一日我便參透夫人招式中蘊含的奧秘,此番特意施展出來讓夫人指點指點。”
萬秋清聞心中甚是震驚,若真像方不同說的,他是靠自己參悟,而非旁人指點,那此人在修煉上當真是天賦異稟。不過心里雖震驚,她嘴上可不會讓方不同稱心,撇嘴譏諷道:“你這悟的什么狗屁玩意,要氣勢沒氣勢,要威力沒威力,還不如之前的花里胡哨呢,至少表面看起來挺唬人。”
“夫人的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刁毒。”方不同應聲道,可盡管知道萬秋清在有意損他,他心里還是非常不爽,臉色一下就拉了下來,冷聲道:“夫人嘴上功夫了得,可手上功夫卻無半點長進。”
“是嗎?”萬秋清眉梢一挑,道:“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夫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