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吳東明和劉毅提起可否把戊戌調進作戰部隊,因為戊戌在遵化成一戰中表現極其突出,吳東明覺得把這么個高手放在親兵隊當中有些浪費,這是一個很合格的斥候營軍官,騎兵不斷擴建。六千騎兵當中要挑選出最精銳的一個騎兵團作為斥候軍和前鋒軍,負責給整個大軍打前站。而戊戌無疑是團長的最佳人選。在吳東明的再三申請下,劉毅詢問了戊戌的意見,戊戌自己何嘗不想進入作戰部隊,只是保護劉毅的任務也非常重要,權衡之下,戊戌猶豫不決,劉毅卻早已經看穿了戊戌的心思,索性成全他,大筆一揮將戊戌調進了吳東明軍中。而很簡單的,他向南直隸兵部報備,申用懋批準的倒是很痛快,把戊戌甲午等一大批青弋軍的俊杰全部提升一級成為試千戶,這樣他們就有帶兵千人的資格了。比如現在甲午就是親兵千總,掛著試千戶的銜,領親兵千人隊也沒什么軍律上的問題。
阮星聽到劉毅如此說,不禁笑笑道:“指揮使大人,你這手借花獻佛用的妙啊。”在座的眾人私下里和劉毅的私交也很好,阮星更不用說是劉毅從小到大的伙伴。其余眾人也都是劉毅從小就認識,當然熟絡。在非正式場合下,大家說話都很隨便。劉毅也不想讓大家的尊卑分得如此明顯,這樣會顯得生分,所以私下里開開玩笑都沒問題。劉毅佯裝怒道:“怎么,用你阮會長的白茶款待一下我們的貴客,你阮會長真是拿不上臺面。”
“哈哈哈,好好好,你劉大將軍說的都對,什么都別說了,以后盧大人想要喝白茶就給京城的太平鏢局知會一聲,要多少有多少,都包在阮某身上。盧大人放心,太平鏢局是咱們總會在京城開的新產業,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徽商產業進入京師。”阮星大大咧咧道。
盧象升一開始還以為他們在置氣,聽見阮星這么說才明白他們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同時心下暗暗震驚,接風宴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阮星是徽商總會的會長,看到這么年輕的會長盧象升也是感到驚訝。但是阮星和劉毅的私人關系,盧象升倒是不太清楚。眼前兩人一個是朝廷二品大員,一個雖然是徽商總會的會長,但是說穿了也是白身。可是二人竟然能如此談笑風生,看來青弋軍軍資都是總會拿的錢這個說法應該是真的。要不然阮星怎么能和劉毅關系如此親密。可惜啊,自己的天雄軍怎么就沒有這樣的大財團支撐,還要靠朝廷那一點捉襟見肘的軍餉,如此青弋軍裝備豪華也就不足為奇了,可是這個阮會長看起來也不像憂國憂民之人,那么他大力贊助軍隊是為了什么呢,他只付出不求回報?不可能,商人的本質一定是追求利益的。盧象升越想腦袋越痛,安慶衛的種種都像迷一般無法解釋。
“呵呵,如此,盧某多謝阮會長的好意,在下口渴的時候一定去太平鏢局討杯茶喝。”“哈哈哈哈哈。”在場的眾人開懷大笑起來。
重新上好了茶,盧象升才娓娓道來。“說起來事情是這樣的,盧某不才,早年中進士之后出來做官,這第一任還不是在北直隸,子明也知道盧某本身也是常州府人氏,所以這第一任其實是在南直隸戶部,當時我擔任過南直隸戶部主事。而我剛才說的五軍都督府其實指的是應天府中軍都督府。我在戶部任主事期間管的是軍糧,多少和兵部還有五軍都督府打過交道。應天府中軍都督府里中軍都事姓成名康,主管軍糧,可是大家也知道五軍都督府實際上已經被兵部架空,我當時在的時候他說他已經擔任都事多年,不得升遷。我上調北直隸之后還偶爾有些書信往來,此人已是不惑之年,但是卻仍然是一個都事。盧某以前和此人交談,他的很多想法在盧某看來頗有些天方夜譚,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和子明你的很多想法不謀而合。成康這個人在南直隸經常和一些洋人傳教士打交道,對于天文地理和火器方面也有些新穎的見解。比如說此人曾對我講,以后的天下是火器的天下,洋夷火器領先華夏,則日后必窺視中土,華夏若不能師夷長技以制夷,則有滅頂之禍也!”
劉毅正準備喝一口熱茶,聽見盧象升這么一說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師夷長技以制夷?這,這什么人物?跟自己一樣穿越過來的?他立刻來了興趣,恨不得馬上能見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