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招孫啊,剛剛為父接到杜總兵令箭,塘馬杜總兵已于今天辰時到達赫圖阿拉,已與建虜兩白旗遭遇,要求我們和馬總兵火速拔營前去支援,山路崎嶇,咱們在路上耽誤了一天時間,否則今天已經到了赫圖阿拉了,也不知前方戰事如何,為父決定立即拔營,現在是申時,寬奠至赫圖阿拉不過百余里地,即刻出發,為父領正兵營馬隊和家丁輕騎先行,招孫你協助喬將軍領中軍在后急進,**軍殿后,全軍務必于明日正午前到達戰場。”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東路軍指揮使四川總兵劉綎。
老將軍年近花甲,英雄本色不減當年,壬辰倭亂,丁酉再亂劉綎兩次入衛**,于陳璘一起,一個海路一個陸路,殺得日軍聞風喪膽,打的小西行長聞劉綎之名連夜放棄順天城,乘小船逃走了。
只見老將軍面圓耳大,皮膚黝黑,一臉的絡腮胡須,雖已花白,然豹眼一瞪仍是威風凜凜。使一桿一百二十斤重鑌鐵偃月刀,內襯鎖子甲,外罩鱗甲,頭戴六瓣盔,頂上還有一根高高的纓槍,上面的紅纓搖擺,聲如洪鐘說不盡的豪邁。老將軍作為一軍主帥仍是身先士卒,此戰更是要領家丁和馬隊先行。
“不可!”座下二將同時起身,乃是**軍**姜宏立和劉綎帳下游擊喬一琦,喬一琦上前一步道:“大帥乃一軍之首,怎可親身犯險,不如末將領兵先行,大帥和劉千戶坐鎮中軍,姜將軍和我軍也能前后照應。”
“喬游擊休要多,吾意已決,此乃國戰,當一戰而平奴,現杜總兵正與奴激戰,我自當領兵快速沖擊建虜左翼,給馬總兵和杜總兵減輕壓力,況且東路軍下屬一萬四川兵,非本總兵在而不用命也。”
劉綎坐鎮四川多年,作戰勇猛,往往每戰奮勇在前,浴血殺敵,在四川軍中綽號劉大刀,一桿鑌鐵大刀舞得密不透風。多年來死在這桿大刀下的敵人數不勝數,在四川軍中積威甚眾,是川軍靈魂人物,往往是劉綎一出現,川軍立刻勇力倍增,奮勇拼殺。此戰皇上親自下旨,調九邊精銳和白桿兵、戚家軍等大明王牌部隊成軍,是志在必得,有一戰平東虜之患的意思,由不得劉綎不重視。更是要親自領兵再建功勛,也好功成身退。
見劉綎去意已決,姜宏立和喬一琦對望一眼,也不好說什么,“既如此,兒隨義父同往,護衛左右。”,說罷劉招孫推金山倒玉柱,從座位上站起拜下,“還請義父成全”,“也罷,招孫與我同去吧。”
“喬一琦,姜宏烈聽令”,“末將在!”,喬姜二人插手道。“我與劉千戶領馬隊先行,喬游擊領正兵營居中,姜將軍領一萬**火器手和弓兵與正兵營齊頭并進,原計劃不變,明日午時前到達戰場,一鼓作氣,蕩平建虜”“得令!”二人接過令箭,扭頭而去整兵備戰。
劉綎招手喚過一親兵道:“去和喬游擊說一聲,**兵不堪用,援朝期間**官軍潰敗,還不如各地義軍頂事,讓喬游擊行監軍之事,此次**出兵雖是邊軍,然僅為援助,作戰意志不強,士氣不高,若**兵遇敵不攻,則行督戰之責,聞鼓不進者斬!”“遵命!”親兵隨即出帳傳令去了。
“如此安排,明日之戰當有更大勝算,就算一時不勝,也能將奴圍住,待李如柏的遼東兵馬一到,遼東鐵騎強突,火器掩護,定能擊破敵營。”劉綎撫須對劉招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