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出偵查的破奴軍斥候在聽到這熟悉風聲后,全都下意識抬起左手護住雙眼。在箭云覆蓋下的斥候們瞬間被箭雨淋透,他們以及胯下戰馬也被箭矢插滿,他們在戰馬倒地后向箭矢來向射出鉛彈。老兵出身的前出斥候們,并沒有馬上退出這個危險之地,而是在伍長何大勇的帶領下結成一個圓陣。這個圓陣的最**是兩個腿部受傷的兄弟,其他人把他們倆保護住。
小手臂受傷的何大勇,從射入手臂箭矢的長度與力度判斷出,敵人用的是蒙古騎弓,不用多想這一定是蒙古人搞的埋伏。少頃,何大勇他們終于看到了敵人,灌木林中的蒙古人受地形限制沒有騎馬,全都手持弓箭向他們持續射出箭矢。先鋒斥候們也看清了敵人的數量,約三千蒙古人正向他們逼近。何大勇一邊帶著傷員后撤,一面命令沒有受傷兩個斥候跑步回去報信。
停留在六十丈之外的斥候千總費金,也從箭矢的數量初步判斷出敵人的人數不過三、四千人,對于這些蒙古人費金自認絕對能打敗他們。破奴軍最喜歡打這種以少勝多的仗,只要蒙古人沒超過一萬,基本就不是他們斥候千人隊的對手。即便費金有把握打贏這場仗,作為斥候千總最主要的差事就該是向上面匯報敵情,以便于統領進行戰場決策。
在費金向后方派遣十人報信后,還是按事先約定集中百人手握火銃,對空射擊三輪提醒左右偵查斥候千人隊,他們遇到了敵情。然后,費金根據前鋒回報知曉了敵人詳情,馬上派出二個百人馬隊接應何大勇他們。緊接著,費金興奮地帶大部隊慢速接敵。盡管這里的地頭是蒙古人的地盤,破奴軍斥候還是認為在這種重大交易地日子里蒙古人率先動武,是對破奴軍嚴重地挑釁。要是他們今天不給無恥的蒙古人一點教訓,蒙古人就忘記了誰才是草原新的霸主。
破奴軍中斥候隊的裝備極為精良,除了騎槍、戰刀、手銃這些標準配備外,弩箭、火銃都是人手一套,可以說斥候是破奴軍精銳中的精英。平常破奴軍自詡一個破奴軍能打十個蒙古人,斥候們就認為他們一個人能打敗三個破奴軍戰兵。費金把部隊分成四個二百人小隊,全部下馬排列成破奴軍斥候雙排火銃陣型,向西平鋪而去,剩下的二百斥候依然騎馬警戒。
對于這樣的遭遇戰,是破奴軍斥候平時訓練的重點,因此他們應對從容。破奴軍斥候隊火銃射擊隊列之所以只排列兩列,就是因為斥候裝填火銃速度快,為應付最險惡的戰場情況,破奴軍斥候火銃射擊速度堪比黃志部三段擊。
噼啪作響的火銃聲預示戰斗的開始,濃密地灌木林掩藏了蒙古人的身形,破奴軍老兵盡管看全敵人的身影,也知道該如何發射火銃鉛彈。過于濃密的叢林還是保護住了大部分蒙古人未遭受傷害,由于長矛在林木間穿行太礙事,他們紛紛丟棄長矛揮舞月型彎刀吶喊著沖向破奴軍。
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叢林阻礙了火銃鉛彈的損害,也減緩了蒙古人的步伐。鑒于此,費金有意把部隊向松木林里撤退,就是要利用高大的松木下寬敞的空間,以便于火銃射擊。破奴軍退后四十余丈,蒙古人的身影才逐漸從密林中顯現,他們的隊形極為奇特,幾乎是十人一小隊各自為戰,沖出叢林的蒙古小隊人馬未做任何停留直撲破奴軍火銃陣。
蒙古人帶隊之人都是老兵,他們踩著破奴軍火銃射擊后的空隙點,利用樹木做掩護逐步接近破奴軍火銃陣。剛一開始蒙古人的這一戰法,并未引起費金的重視,直到所有蒙古小隊都采用同一戰法,才引起觀戰的費金警惕。蒙古人接近破奴軍軍陣二十丈只有三成死傷,這個傷亡程度之少令費金感到了巨大的威脅,他不得已下令變陣。
凄厲地天鵝哨音急促的吹響,在一息之內破奴軍完成變陣,百人小隊變化成七十多個二十人小圓陣。十個火銃兵居中其他斥候右手持刀,左手拿手銃興奮地緊盯逐漸接近的敵人。雙方在破奴軍剛剛完成變陣后接戰,單個陣型人數占優的破奴軍斥候,在戰技上更是高出蒙古人太多。火銃兵一次齊射后,快速裝填彈藥,手握戰刀的斥候就形成了三打一的局面,他們一人封住敵人彎刀走向,一人劈砍、一人向敵人胸口突刺。
不要說破奴軍戰刀本身就比蒙古彎刀長一尺,破奴軍的戰刀既鋒利又堅韌,封鎖敵人彎刀就是要把它折斷。近身搏殺最忌諱以一敵三,在技不如人裝備也不如對手的情況下,蒙古戰兵的死亡或者重傷自然成為必然。可蒙古人的戰意高漲,他們是為自己的牧場土地而戰,拼命的勁頭因此極為旺盛。蒙古人的進攻似海潮翻涌,一波接一波撲向森林中的破奴軍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