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盡西域諸胡,絕不封刀!”蔣勛等人齊聲大吼。
一個民族可以繁榮一時,但是絕對不會像華夏民族一樣淵源流長。在胡人遇到困難和取舍時,他們最先舍棄的就是老弱病殘,然后再是婦孺,最后才是青壯。因為他們都知道在惡劣的環境中,沒有青壯的庇護,婦孺老弱絕對活不下去。可是華夏民族在同樣面臨絕境時,選擇和胡人絕對不一樣,最先犧牲的則是青壯,然后才是老弱最后才是婦孺。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觀念,是根據人們的生存環境所選擇的。也算不上對錯,但是就是因為這種人生觀,華夏民族才會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五千年不倒。
在南**最危機的關頭,華夏民族被屠殺得只剩下四百余萬人,但是華夏民族仍沒有被亡族滅種。蒙古入侵,屠殺亡族無數,可是華夏民族仍然屹立不倒。這就是華夏民族的優良傳統,正是這種優良傳統,才讓華夏
籍破虜放棄了自己生存的機會,他把機會讓給那些北庭少年,保留一千名少年的性命,就是留下一千顆種子,只要這群少年不死,將來這一千顆種子將會組建一千個家庭,生產萬千子孫,而這個仇恨將不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而消失。
城頭的混戰廝殺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大魏守軍已越來越少,被淹沒在敵軍的黑色潮水里,連浪花都沒能濺起一朵。無所謂統領與指揮,一切已是徒勞,四處升騰的濃煙似乎在昭示著無可奈何的四個字,“大勢已去”。
籍破虜已被逼到城頭拐角的絕境,除了縱身一躍,別無他法。耳邊傳來袍澤臨死時的慘叫聲,放眼之處,皆是被亂刃分尸的慘景。籍破虜的牙齒都快咬碎了,眼睛一片血紅。
而此時,宇文國國主宇文忔卻興奮的望著越來越占優勢的西域諸國聯軍,“北庭城到手了!”
事實上,宇文忔早就相同了北庭,對于宇文國來說,此時的國都太小,而宇文國有沒有筑城的優秀人才,此時的宇文國都城,完全是一座漢人村鎮級別的城池,幾乎沒有什么防御功能。而且,宇文國皆是游牧騎兵,天山腳下最好的草場,還是北庭。畢竟這里曾是北匈奴的舊龍庭,八百里草場,可以養活數萬精銳的騎兵,這樣也不怕敵人一支小部隊就可以偷襲成功。而且北庭城的城防設施不錯,西域諸國聯軍攻打一個區區只有兩千守軍的城池,死傷五六萬人還沒有拿下來,一旦這里成為宇文國國的新都,至少在城防功能上來說,比舊都強得太多了。而且北庭的地理位置極佳,它扼守絲綢之路西域最關鍵車師古道,除了北庭四百里之內沒有合適的補給地點。
哪怕將來魏軍攻來,也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宇文忔道:“攻入城內,所有勇士官升三級,賞賜女奴三人,牛馬各十!”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是恒古不變的道理,在宇文忔重賞的命令刺激下,西域諸國聯軍將士進攻更加猛烈了,此時籍破虜混身直顫,意識已模糊不清,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流出,身體骨子里透出一陣陣的寒冷,不知道留在自己身體里的血還剩下多少,他只知道自己離死亡已越來越近,近得仿佛已一腳踏進了鬼門關,只等著另一只腳踏進來,從此陽世的一切再與他無關。
“兄弟們,本特使沒……有……力氣了,我……該……上路了。”籍破虜凄然的笑著,嘴里已經發不出聲音,他原本想說:“兄弟們,這些胡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他是籍羆的幼子,而籍羆則是魏國的**謀長,作為軍方第一人,如果他兒子在西域被西域殺了,那些魏軍將領,如**對西域諸國留情,豈不是要得罪籍羆?這是一個非常淺顯的道理,一旦安西軍到來,西域將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魏國從來不會妥協,也不會講和,魏國只會戰斗,仇,只能用鮮血來報!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后面傳來:“好,你先走,黃泉路上先等等我,咱們結個伴,運氣好說不定能投同一個娘胎,下一世便是親兄弟。”一道模糊人影走來,籍破虜感覺這個模糊的身影非常熟悉,卻沒有看清來人是誰,意識再次陷入昏迷。
來人不是別人,而是薛強。薛強死也不愿意進入密室,蔣勛無奈,只要任由薛強返回來。
“還要算上我!”蔣勛隨后也跟來了。
可惜,他們就像滄海里的一點水滴,瞬間被巨浪淹沒。在這個時候,西域諸國聯軍完全占領了北庭城的城墻,西域諸國聯軍將士開始涌入城內,搬開堆積在城門洞內的沙石,打開城門,大量西域聯軍將士開始從城門進入城內。
可是戰斗卻沒有隨著城墻的丟失而結束,反而因為城墻丟失而變得更加慘重。北庭城距離大魏太遙遠了,在這里魏國的水泥運來的極少,大量房屋都是華夏傳統風格的木質結構。在靠近城門的一幢房屋內一座垂死的老兵無力的扯著一根繩子,繩子的盡頭倒是一個火盆,此時北庭的天氣完全不需要用火盆了,顯然火盆的作用并非是取暖,而是用來引火。
在火盆的正下方,堆積著無數干柴薪火,一群興奮的西域諸國聯軍將士涌入這個院落,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垂死的老兵吼道:“狗雜種們,死去吧!”
說著,手中的繩子一扯,火盆從臺子上面落下來,很快點燃了柴火,大火從而一發不可收拾。
這些西域諸國聯軍士兵見此情景就想撤退,畢竟沒有人愿意被火燒死。可是他們卻沒有看到那名老兵用肩膀撞向旁邊的一個木柜,木柜倒下,瞬間激發了機關,在院門口的位置,出現一個龐大的坑洞,十數名沒有防備的西域諸國聯軍將士掉失坑內,慘叫聲響成一片。
像這種情景,在北庭城的各處上演著,猛火油已經在守城的時候耗盡了,火藥也沒有了,可是他們還有一腔未冷的熱血,還有那顆永不屈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