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出了這么大事情,如果不殺幾個人那肯定不符合一個皇帝的性格。蔣干雖然死了,可是他的家眷仍在,蔣干的長子蔣矩、次子蔣林、幼子以及蔣干族兄、族弟、子侄共二十七人全部斬于午門,四十余口女眷也發配為奴。
至于魏國原東宮屬官、冉智的嫡系人馬,包括那些向冉智效忠的眾臣,冉閔既沒有追究,也沒有過問。不過至于被冉智殺害的忠臣如司空條攸,則追贈太保,加賜汾陽郡王。張乾則追賜司寇,加則西平郡公。中書侍郎蕭荃、黃門侍郎宋斌、大理寺少卿鄭博等皆追賜官階一級,加賜傳國候。
古代的爵位制度其實也不像永遠的固定的,比如郡公傳下去就會降一等成縣公。再傳一世則鄉公。候爵同樣為三等,既縣、鄉、亭。也就是如果后世子孫沒有什么建樹,最多九代,就能從公爵降成伯爵。但是傳國候則不一樣,這種爵位是不會降級的。
冉閔頒布大召宣布廢除太子冉智,包括太子妃在內的冉智家眷一律貶其庶民。恢復王簡尚書令之職,謝安侍中之職,同時,董潤為五兵尚書,加張艾為司隸校尉、衛將軍,石越為代替蔣干成為征南將軍。
冉閔在整頓朝堂的時候,冉明同樣沒有閑著。盡管王成在得知冉智死亡,冉閔復立的消息后,就解開自己的褲腰帶,吊頸自殺了。不過,對于王成吞并的張詢、劉原的家產,他卻帶不走,這些都成為冉明的戰利品。
冉明當既改組華夏商盟以張詢、鄭簡、盧仲密、崔子安等二十三巨頭,組成新一屆華夏商盟的理會會。冉明還更改了理事會權限,任何決議以少數服從多數,只有二十三位理會半數一樣贊成,決議才能通過。
當然在這個時候,王猛也見到冉明。冉明見到王猛那一刻,這才明白。王猛背著冉明,做了很多事情。把劉科當成反間,安插在冉智身邊。帶著粘桿處假意炸開河堤,嫁禍冉智。
聽到這些,冉明一陣后怕。當然,冉明也很憤怒。
他的憤怒來自王猛的自作主張,雖然這次內亂,損失不算太大。但是劉原、條攸還有很人都死了,特別是因為冉智縱容慕容厲,造成了慘重的后果。在這一刻,冉明殺了王猛的心都有。
“臣自作主張,任憑殿下處置!”王猛倒也光棍,直接往地上一跪。
冉明嗆啷一下拔出橫刀,高高的舉起,就在橫刀劃作一道寒光,狠狠的劈向王猛。然而,王猛卻瞪著眼睛看著冉明,真正做到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冉明一愣“先生難道真的不怕,不怕孤會殺你嗎?難道先生忘記了,孤會殺人的!”
王猛笑了笑道:“殿下,臣不懷疑殿下會殺人,只是殿下身上沒有了殺氣,猛自然無需害怕!”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冉明道:“重打三十軍棍,立即執行!”
王猛沒有求饒,也沒有反抗,直接任由那些軍士將他按在地上,扒開褲子,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軍棍倒不是后世的廷杖,只是用白蠟桿行刑,這種韌性很好的棍子,不會打斷骨頭,只會造成皮肉傷。不過這也不是好受,幾棍子下去,就皮開肉綻了,三十軍棍打完,王猛的屁股也一團稀爛。看樣子,至少一個月他不能下床了。
冉明仔細的想了想,還是決定收回王猛對粘桿處的控制權,把粘桿處交給杜聰。
冉明沖冷汗直流的王猛用酒精消毒,再給他上藥。只是這個時代冉明還沒有來得及去云南,沒有找到云南白藥的主藥田七。不過外傷藥以金銀花、馬勃等,效果也只能算尚可。
“先生,您這是何苦呢!”
王猛艱難的道:“能輔佐明主,建不世功業,何其幸矣!”
冉明又道:“冉智死了嗎?”
“沒死!”王猛道:“殿下既然不殺留下弒兄惡名,猛何必讓殿下名聲有污?”
“那宣政殿里的尸體?”冉明道:“只是一個障眼法?”
王猛道:“猛讓楊運去找裴弼,轉告一句話,蔣干死太子活。剩下的事情,都是裴弼安排的。裴弼府中有一道密道,直通城外,算算時間冉智已經坐馬車離開鄴城三百里之外了。至于冉智會哪兒,肯定會逃不出楊運的手心。”
冉明吩咐王猛安心養傷,他便去了皇宮。如今魏國初定,冉閔肯定會把擔子壓在冉明身上,他逃不掉。以后這種無憂的自由生活,肯定沒有了。來到皇宮時,只見冉閔正抱著董皇后。冉閔回頭沖冉明打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冉明識趣的離開了。不過冉明卻沒有走,王猛暗中的布置,也是逼著冉智造反的根本原因。冉明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只要是秘密總有被人發現的那一天。
來到這個時空,冉明才發現,冉閔根本就不像一個莽夫,盡管他非常勇猛,但是智慧也是非常過人的。就像這次,冉明都沒有猜測出冉閔的真正用意,可是冉閔卻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卻把自己裝進去了。以冉閔的性子,他沒有絕對的把握,肯定不會問,如果有一天,冉閔會問起這種事情,肯定是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與其倒時候被動,不如現在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