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妄承是被熱醒的。
手臂明顯接觸到一個熱源,跟熱水袋似的。
他在黑暗里側過臉,看清了熱水袋的形狀,是個蜷縮的人。
阮清珞。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越界挪到了他身邊,腦袋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個顱頂,額頭正貼著他的手臂。
他嫌熱,正要抽出手臂,聽到她不自然地哼唧兩聲,忽然意識到,她是發燒了。
“阮清珞?”
“嗯……”
果然,叫不醒了。
啪嗒。
他抬起身,開了床頭的燈。
看了一眼時間,才凌晨兩點。
大殿里的“焰口”還沒做完,依稀可以聽見念經聲。
他舒了口氣,從阮清珞身邊起身,穿衣服往外走。
這時候,聞宴也已經睡了,聽到外面敲門聲,還以為出什么事了,趕緊起身。
門一開,沒想到是陸妄承。
“少爺?”
“退燒藥,感冒藥,拿點給我。”
聞宴反應了下,意識到是阮清珞病了。
“有,等一下。”
他回到房間里,確定聞語沒被吵醒,去把藥箱拎了出來,挑出陸妄承要的藥,還拿了一包退熱貼。
“這個不用。”陸妄承把退熱貼還了回去。
聞宴說:“這個退熱快。”
他說著,又加一句:“女人跟我們不一樣,沒那么能扛。”
陸妄承多看了他一眼,想說,你以為誰都是魚魚嗎?
再一想,阮清珞也的確脆皮,沒比聞語好多少。
他把退熱貼拿著了,往回走。
屋內,阮清珞倒是有意思,渾身滾燙,倒沒踹被子,而是把自己完全縮進被子。
陸妄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