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生、下生的尸體被玄陽蟲清理了干凈,庭院間倒是沒什么需要葉響再處理的事物了。
回到里屋,葉響先是將躺在床上偽裝自己的紙人替身招了起來。
問真倒是真沒注意到替換他回寺的紙人,葉響心中不禁有些覺得僥幸。
不過他心中也清楚,問真之所以如此大意,是因為他自認為有著空前的壓制力。
無論自己再如何算計,問真都從未覺得區區葉響是他的對手。
看著眼前的紙人,葉響陷入了思考。
他打算用紙人代替木頭去藏經閣引出魚怪。
但為了保險起見,紙人還是需要經過一番強化,以免在途中就被魚怪給打碎了。
這從云清、云嵐兩兄弟手中得來的紙人替身,存在著較大的弊端。
那就是一碰就碎,毫無強度可。
但有了黃父鬼的黑泥就大不相同了,他能夠將紙人替身捏成任意想要的模樣。
甚至在黑泥的加持灌注下,紙人替身也將擁有接近筑基境的身體強度。
只是鬼臉能夠提供的黑泥有限,他目前最多,也就只能召出一只有筑基境強度的紙人。
不過這也足夠了。
將藏在床底下的魚人頭骨拿出,葉響將之遞到了紙人手中,隨后不斷地在心中念叨著自己想要做的事。
紙人會順著他所想的意圖去完成具體的事件。
做完這些的葉響走到了屏風后,來到了木頭的床前。
此時的木頭睡得正酣,哈喇子從嘴角流出,似是在做著美夢。
再次看到活著的木頭,葉響心中百感交集。
這次,他決定不再把木頭牽連進去。
“木頭,好好睡一覺吧,等你醒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葉響看著酣睡的木頭,有些感慨。
如果自己和他一樣,初來乍到便是個憨人,或許就不會遇上這么多痛苦的事了。
但很快葉響便從這樣的感慨中抽身而出。
無論如何,他葉響就是葉響,木頭就是木頭。
他們倆從來都沒有背負過同樣的命運。
他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于木頭身上,也無需去想如果自己和木頭一樣會是怎樣。
天道不公,要對他葉響趕盡殺絕。
那接下來,也別怪他葉響逆天而行。
……
伴隨著咯咯的雞鳴聲,葉響換上了一件新的百納袍。
從里屋踏步而出,葉響走向了興福寺的大殿。
現在正是入門弟子誦經晨課的時間,大殿內熙熙攘攘地擠滿了興福寺的入門弟子。
一向不敢遲到晨課的木頭卻沒有來,因為葉響騙他說今天的晨課取消了。
之所以騙木頭,是因為葉響打算在這堂晨課中做些或許木頭會反感的事。
“葉響師兄早……”
那些入門弟子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唯有畏懼。
他們很害怕葉響,因為葉響當著他們的面弄殘了云清、云嵐兩兄弟。
“俗家弟子統統回自己通鋪去待著。”
葉響對著那些還留著頭發的俗家弟子冷冷地說道。
俗家弟子們雖然心存疑惑,卻又不敢違逆葉響的意思。
畢竟此時此刻,葉響是除了問真以外,興福寺話語權最高的人。
“葉響!晨課還沒結束,你……你這是要做什么!”
入門弟子中,不知是誰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還沒等那人繼續說話,葉響手中的玄陽蟲便飛掠而出,精確地找到了先前那處聲音的來源。
撲哧――
血濺五步。
玄陽蟲生生地將那位發出質疑聲的入門弟子捅了個對穿。
在其余入門弟子驚愕的目光中。
葉響的右手中,四支漆黑的觸須緩緩飄蕩而出。
其中兩支觸須來到了大殿唯一的門口,將大門緩緩地給扣上了。
大殿門被封死,霎時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吱――
黑暗之中,唯剩下葉響手中觸須的游動聲。
隨后,那些入門弟子便形同割麥子一般倒下,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我自然是來殺你們的。”
……
等到葉響再度從大殿中走出時,他的右手袖間不斷滴落著鮮血。
這些血液,來自每一個興福寺的入門弟子。
在前往問真的禪房前,葉響將興福寺所有的入門弟子屠了個干凈。
但凡在這寺廟中參與修行的任何一個,沒有一個是無辜者。
他也絕不會給問真留下能夠翻盤的機會。
“既然你喜歡把人當食料,那我就把你要吃的,能吃的家伙統統都先殺了。”
葉響望向禪房的方向,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相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再次來到問真的禪房前時,天色已近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