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錯吧?
顧景曜是惡,她是蠢!
她遇人不淑,她引狼入室,她害死了秦父,又害死了秦母,她害死了對她視如己出的養父母!
她在他身邊當了三年的工具被傷害得體無完膚,那時候尚且可以算是天作孽。
但一場火樹銀花就哄得她放下心結又接納他,現在落得這個害人害己的下場,就是她自作孽!
秦顏晚渾渾噩噩,低頭看身上的婚紗,漸變的薄荷綠色裙擺早就弄臟了,但就算臟了也很好看,像一朵鈴蘭花。
一朵即將枯萎的鈴蘭花。
秦顏晚知道秦母突然陷入昏迷,跟顧景曜和他的同伙一定有關系。
但沒想到竟然就是顧景曜一步步逼成遮掩的,他明知道秦母是她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她為了秦母,背負了多少,他看在眼里,可他虐待起秦母還是不手軟。
都說愛屋及烏,又說恨屋及烏,他不愛她當然不會手軟,不愛她卻還非要跟她結這個婚……親手設計的婚紗……呵……
秦顏晚踉蹌地后退著。
顧景曜看她的神色空白,知道她不好,要抓住她:“顏晚!”
但加入混戰的人太多了,顧景曜一時靠近不了秦顏晚,而秦顏晚根本沒管他們的打斗,沒有躲,也沒有避,她像丟了三魂七魄。
不知道是誰一腳踹中她的后背,她撲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又有人踩中她的手掌,她咬牙抓住車門的把手,爬了起來。
她隔著玻璃緊緊地看著里面的顧夫人:“……我媽媽到底在哪里?這個電池到底是哪來的!”
顧夫人降下了車窗,看她如此美麗又如此狼狽,面上流露出同情——虛假的同情。
她一如既往,溫聲細語,就好像她還是顧家那個喜歡她,說把她當自己女兒的顧伯母:“唉,我沒有騙你呀顏晚,就是我剛才說的那樣,你的朋友從醫院把你媽媽救出來,但很快就被景曜的人追上。”
“我當時路過醫院,真的很想幫忙,但景曜怎么可能讓看過且知道賬本在哪里的你媽媽活著見到你呢?賬本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大街上,總不能當街殺人吧?好在機會很快就來了,你的朋友寡不敵眾,讓你媽媽先跑,沿著那條街跑,會有人接應,而他們留下斷后,你媽媽就這么落單了。”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