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什么?”
秦顏晚將車門抓得緊緊,緊到指尖都泛出了白色。
顧夫人慢聲:“然后,景曜就安排了一個‘小偷’,搶走了你媽媽的電池包,你媽媽很快就因為電量耗盡倒下,唉,也不知道是世道涼薄,還是景曜刻意安排,總之沒有人去幫她……我趕到的時候,她身子都已經——”
顧夫人勾起了嘴角,“涼了呢。”
“…………”
如果說看到那個假秦母被顧景曜射殺,秦顏晚那一瞬間的感覺是天崩地裂的話。
那么在聽完柳厭播放的錄音和顧夫人繪聲繪色的描述后,秦顏晚則是有一種、有一種……
顧夫人看著神情慘淡的秦顏晚,知道這出戲到現在夠火候了,微微一笑,升起車窗,車子緩緩開走。
面前的車走后,秦顏晚就感覺自己好像更“空”了。
眼前空了,心臟也空了。
“顏晚!不要再聽了,先跟我走。”
顧景曜抓住秦顏晚的手腕,要帶她離開這個混亂的戰場,秦顏晚被他拽著,踉蹌地走了幾步,抬起頭看他的背影。
他還穿著結婚用的燕尾服款西裝,前短后長,襯得他愈發腰窄腿長,走在她的前面,踢開所有擋路的人,動作利落且干脆。
秦顏晚沒有掙扎,只是低聲問:“是真的嗎?顧景曜,谷梁佩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顧景曜明顯停頓了一下,他手里拿著弩箭,一箭射倒一個柳厭的人,說的卻是:“岫鈺很快就到了,別怕。”
如果顧夫人是栽贓,是捏造,是污蔑,是莫須有,顧景曜大可以用一句話直接否認,而不是顧左右而他。
秦顏晚的眼睛突然感覺到一股火燒般的灼痛感,下一秒,她猛地甩開顧景曜的手!
顧景曜立刻回頭。
秦顏晚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在灰蒙蒙的天氣襯托下,顧景曜的眼睛也比平時更加漆黑:“顏晚,我說過,你不要總去聽別人說,你聽聽我怎么說。”
可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