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過后的次日,依舊是個陰天。
上午剛過九點,顧景曜的車就開進了顧家。
他在上班路上接到顧父秘書的電話,語氣著急地讓他現在務必要回一趟顧家,顧父有要事找他。
他的車子剛開進院子,久等的秘書就快步過來,打開車門:“顧總,您來了,董事長在二秦主臥等您。”
“主臥?”顧景曜看了他一眼,邁入主屋,走上秦梯,腳步又快又穩,“他病了嗎?”
“是,董事長昨晚的血壓飆升到200,當場昏過去了,還好家庭醫生就在場,及時控制住了情況,早上七點重新量了血壓,但還是偏高。”
顧景曜的腳步略微一頓。
顧父一直都有高血壓的問題,每次他跟顧父爭執,秦顏晚都會在旁邊提醒他這個,但之前都沒這次這么嚴重,他眉心一皺,到了主臥。
房門沒關,顧夫人正坐在床沿喂顧父喝粥。
秘書低聲提醒:“董事長,夫人,顧總來了。”
顧景曜走了進去,看到靠坐在床頭的顧父。
年近六十的商場一代梟雄,此刻一副病骨支離的樣子,印堂發紅,眼窩卻發青,鼻翼兩邊的八字紋路深深的,加上臥室里窗簾拉著,光線昏暗,卻只開著床頭燈,畫面顯得更加壓抑。
顧夫人連忙起身:“景曜來了,沒耽誤你工作吧?你爸昨晚半夜一醒來就說要見你,那會兒都凌晨四點了,我給勸住了,但你早上要是不來,我都怕他要去公司找你,醫生說他這個情況,一定要臥床靜養。”
顧景曜沒看顧夫人,只是走到床前喊:“爸。”
顧父悶聲咳嗽兩下,虛弱地說:“你們先出去吧,我跟景曜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