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完,梁氏便抬手順著胸口的氣,像是那里壓著一塊無形大石頭似的。
余氏見她這樣,替她開口,“娘娘可否記得當初我和大嫂嫂一同進宮,三弟妹蔣氏攔住我倆央我們向娘娘提提給她家嬉姐作媒之事?”
蘇瑜想了想,邊點頭邊道:“是有這么一回事。”
“后來三弟妹挑來挑去,還真讓她挑到一戶好人家,是刑部侍郎家的親侄兒,名叫陶博。這個陶博父親早亡,孤兒寡母一直由刑部侍郎供養。生得雖不是玉樹臨風,但拉出來一看也算是有模有樣,配嬉姐兒很合適。陶博很是上進,知道自己不是走仕途的料,就早早從商,如今也算是家資萬千衣食無憂。陶博的阿娘韋氏在一次集會上見過嬉姐兒一次,那次也是巧了,嬉姐兒正做善事呢,誰都沒注意到,就讓這韋氏瞧見了。媒人在她跟前一提嬉姐兒,韋氏注重人品,覺得嬉姐兒定是個好姑娘,便定下了。三弟妹對這門親事滿意得合不攏嘴,那段時間也愛出門逛逛了,見誰都笑,連三弟的身子也好了許多。
說到這里,余氏看了看梁氏,那眼神里有同情,有無奈,更多的是悲劇。
“嬉姐兒年紀也不小了,兩家又都是有意的,婚期趕了趕了些,但好在各家都很滿意。偏偏在陶博上孫家接親那日,從人群里沖出一個挺著肚子的瘋婦來,指著孫家門楣辱罵,說孫家人逼良為娼,孫家女兒個個婚前不守婦道,硬生生將這門親事給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