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靠岸的地方停著一艘畫舫,一看見畫舫,不由得讓蘇瑜想起了嫣如。當年嫣如的畫舫也是如此規模宏大,她還曾與她一起在畫舫上游過幾條河,那時無所事事,縱情山水,何等姿意?
如今呢?
嫣如作了古,她被人脅持。
蘇瑜的臉色不大好看了,自然她戴著人皮面具讓人瞧不見她的臉色,可她似染了霜雪的眼神和表情卻是騙不了人的。
善柔伸出手來,想讓蘇瑜搭著她的手上畫舫。
蘇瑜不高興,懶得理她,自己上去。
雍王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有脾氣的人質,她不是搞不清楚情況,而是太搞得清狀況了,知道自己除了能限制她的自由,旁人根本不敢對她做什么。
站在甲板上,蘇瑜頭也不回對善柔說:“先帶我回房洗個澡,再送些吃食過來。”
善柔沒有動,偷偷拿眼斜向雍王。
雍王緩緩走了幾步,站到蘇瑜面前,看著那雙澄澈得不染雜質的眼睛,像兩汪深不見底的幽井般森冷陰寒,“咱們走了半個月,你的皇帝陛下沒有追上來,說明什么?說明他可能已經放棄你了。你的母家毫無根基,但有的一點兒基業都是你成了皇后之后得來的。更何況你還是個二嫁女,陛下再寵你,也不見得少了你就不能活。宮里有燕國、晉國以及陳國的公主,個個撩撥男人的手段都是一流的。你已經離了皇宮,憑什么還能這么頤指氣使?你就不怕真把本王逼急了,命人一刀抹了你的脖子?”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