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侍郎也做了個決定。
曲侍郎到涂家去了,只是他到涂家只為給二位親家上柱香,磕了三個頭。
曲侍郎全程一句話沒說。
涂昌磊也以為他會說什么,甚至料想岳父會開口求他撤訴放過曲恒,只要他一開口,他就把他上的香燭給拔了,然后喊他滾出去。可是曲侍郎直到離開,半個字都沒說。
從涂家出來,曲侍郎去了京兆衙門大牢。旁人要見曲恒不能,崔大人給了曲侍郎顏面,特意囑咐放行,讓父女兩個見了。
牢里不見天日,空氣潮濕,異味叢生,曲恒被單獨關在一個牢舍里,她躺在發霉的雜草上,眼神空洞的望著一面墻。
女牢的牢頭告訴曲侍郎,她臉上的傷大夫已經瞧過了,開了方子熬了藥,內服外用,曲恒都很配合。這點曲侍郎絲毫不懷疑。恒姐兒很在意她的臉,她更覺著自己是有機會活著離開的,她絕對不會愿意重見天日,頂著一張丑顏。
所以,曲侍郎看見曲恒時,她臉上的傷還在,但已經沒那么腫了。
“恒姐兒。”
曲侍郎心痛的喊了一聲,他從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姑娘,怎會有朝一日落得如此狼狽?
聽到阿爹的聲音,曲恒渙散的眼神逐漸凝聚,她起身站起來,沖過來伸出緊緊的拽住曲侍郎的手腕,“阿爹,真的是你,你終于來接我了,快開門,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聽著曲恒嬌縱嫌棄的聲音,曲侍郎徹底意識到自己縱容出來的姑娘是何等的無恥和失德。就算她對涂家公婆不滿意,好歹曾是好怕長輩不是嗎?現在尸骨未寒,做為兒媳的她難道真沒半點負罪感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