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梔看在眼里,無名之火從心底升起!感情那家伙今晚一直給她打電話,是想炫耀揍了她的跟班啊!
她轉身摸出手機便給沈浪撥了過去。
梁墨寒眼眸微瞇。
“喂。”
電話那頭的沈浪剛吊兒郎當的接起來。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呢,葉梔劈頭蓋臉的就先質問了他:“你在哪兒?你今晚是不是揍了我朋友?”
“……”
此刻的沈浪正在酒店對著鏡子冰敷呢。
臉上的傷回到家更腫了,上了藥水還是疼,一張帥臉這會兒都腫成了豬頭。
“魔都。”
他別別扭扭的坐下,被誤會了更好,他才不愿意在葉梔面前承認自己是挨打的那個,太沒面子了。
說罷疼的呲了呲牙。
沈浪拿著鏡子就開始吹:“那小痞子才不是哥的對手呢,哥一拳頭能打的他找不著北!我這次來就是勸你還是離……”
“你滾!”
葉梔直接就惱火的打斷了他,生氣的對著電話大罵。
“你什么時候才能成熟一點?你是誰啊?憑什么你就能隨便欺負別人?收收你的太子爺毛病吧你!”
一晚上害別人因為她挨了兩次打!
“……”
葉梔氣憤的掛了電話,梁墨寒的眉心也不著痕跡的放松下來,他收起嘴角那抹似有若無嘲諷的笑,扭頭便在床下找了起來。
“不在床下。”
與那頭亂打人的沈浪相比,顯得眼前人越發踏實穩重了。
“你先坐下吧,我給你上藥,都受傷了還一聲不吭的傻扛著。”
葉梔自責的很。
說著她就把梁墨寒給拉到了自己那不大的小沙發上,按下他坐好后又去找出新買的醫藥箱來,拿出藥幫他擦上。
梁墨寒抬頭看著她忙碌。
兩人的頭頂上還亮著老式的燈泡,燈泡散發著昏黃的光,看的人心靜……
葉梔手拿棉簽沾著碘伏,一點點認真的幫他擦拭傷口。
或許是面對面離的有點近,她脫口而出:“你今天去過寺廟嗎?”
是香的味道。
是她每次去寺廟道觀才能聞到的味道,香火的味道。
葉梔說著,幫梁墨寒擦拭傷口的手就狐疑的停頓了一下,恍惚的一剎她好像記得有誰跟她說過,說誰身上就是有這種香火的味道,她記不起了……
“沒有。”
梁墨寒并不多。
他閉眼安生的讓葉梔上藥,這樣看他一點都不像個小馬仔。
葉梔清理著傷口不由的在心里感嘆,他這五官生的可真好看,當混混是可惜了…
“你跟著坤爺那群人瞎混,你爸他不揍你的嗎?”
她是隨口問的,手上上藥的動作都沒停下。
“不揍。”
梁墨寒眼皮都沒抬的:“我爸早死了,沒有人管我。”
他說話的語氣過于風輕云淡了,像是在說別人的事,聽的葉梔上藥的手停下,被觸動到也想起自己家人。
“那你媽媽呢?”
“她早瘋了。”
“那你還有別的家人嗎?”
“有個妹妹。”
不管什么問題梁墨寒都如實的答,遲遲沒有棉簽擦拭在臉上,他睜開眼看著面前呆愣著的葉梔,笑的淡然。
“也跳樓了。”
“……”
葉梔覺得自己更該死了。
她想起自己之前剛來魔都時看到他胳膊上的傷,勸誡他做小馬仔是不長久的,還說你媽媽看到了該多心疼啊…
怪不得他當時忽然表情就不對了。
“對不起啊。”
回過神來的葉梔收回視線,長久的對視竟然讓她心跳莫名的加快了。
“我還以為,我的人生已經夠倒霉了…”
原來沒家人的人這么多,世界上的可憐人也這么多。
她起碼還有錢有媽媽,哥哥也還有恢復過來的一線希望,比起從前的嬈嬈和現在的他,已經是幸運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不過沒關系的。”
她打好氣又天真的抬頭,很有義氣的拍胸脯。
“以后你可以把我當家人,反正我們都已經是朋友了,等我辦完魔都的事情就帶你一起會帝都!以后誰都不敢再打你了,我保證!”
“朋友?”
梁墨寒低頭笑出來。
“是啊。”
葉梔不明所以,又想起什么的歪頭看他:“話說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都還不知道該叫你什么呢。”
雖然她告訴他自己叫小水也是假名。
“……”
梁墨寒的頭這才緩緩抬起,看著面前那張干凈的臉微笑。
“你可以叫我二哥,認識我的人都叫我二哥。至于大名,我以后有機會了再告訴你…”
他沒有騙她。
“好!”
左右他比她大還能幫到她,稱呼他一聲哥也無妨。
葉梔就繼續幫他專心的擦藥水,梁墨寒也還是看著她,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