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彎了彎唇,對唐國慶作了個揖,十分標準,話語間卻是透露著一股江湖氣。
“在下阮清,是周成程大哥的合作伙伴,也是周大哥這次派出來采購布匹的負責人。”
阮清調整了話語權,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意再提醒唐國慶,她是買方,也是甲方,對方工廠做得再大,也是銷售產品的,銷售就應該有銷售的樣子,高高在上,可不是做買賣的姿態。
唐國慶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初見阮清,只是覺得她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要不是聽說她身后跟著的這個人是她丈夫的話,看見阮清的第一眼,絕對會把阮清當做是周成程的外室。
只是這一來一回,幾句話之間便覺得這個小姑娘不是一般人,他不能大意應對。
唐國慶這時起身,伸手請阮清和許向然入座,“二位快坐,我們等二位已經有段時間了。”
阮清腦子可一點不糊涂,剛剛自己鋪墊的一點兒都沒忘,她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之所以剛進來的時候,我覺得是服務員帶我走錯了包間,是因為我實在沒有想到南方人談生意會提前來半小時以上。
出了這門,我可要好好打聽著南方做生意的規矩,免得下次還出錯,讓人貽笑大方。”
唐國慶已經不把她當做小角色來看了,他提前把幾個兄弟叫出來,在這喝了半個小時茶水的目的,已經被這個小姑娘看穿了。
南方人做生意哪有這奇奇怪怪的規矩?
只要準時即可。
但凡出了這個門,都知道沒有這個悖論,于是唐國慶也不會在這上面做文章,他坦誠道:“阮小姐不必有心理壓力,我們幾個離得近,就早點過來喝幾杯茶。
你可不知道,最近工會發生的事情非常多,我作為大家推舉出來的老大哥,也是四處犯難啊。”
阮清心底輕笑。
又給她挖坑?
織布的幾個工廠組成的工會能發生什么事兒?
無非是工人聯合起來鬧事,想罷工,給工廠施加壓力。
工廠常規想要解決問題,就要給工人漲工資,漲工資,布匹出廠的成本就要增加,最終買單的,可不就是周成程這些買方。
唐國慶鋪墊許久,就等著阮清上道,一步步引導她,讓她明白布匹的價格不得不漲。
唐國慶倒要看看,這么聰明的姑娘,這次怎么躲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