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看茶樹的明悠,思維有剎那沒接上。
“后來,我總想,你若是還活著,被你氣著,也有趣些。”
謝安想起了,后來他在自己書房里掛著的,方明悠的畫卷,只覺得好笑。
如此明顯了!他還沒意識到,他其實是那么、那么的喜歡她,剛重生時,還想把她送走。
“我真蠢。”謝安在回想上輩子的孤苦,只覺得都是活該!是他親手把這個本該是知己的女人逼走了,好在……
他醒悟得雖然晚了一些,但還不算特別遲,好在她還愿意原諒他,給他一個與她相知相伴的機會。
“你是挺蠢的,情愿被張媽蒙蔽,都不直面你自己的心。”明悠嗤然,若不是他倆真的糾纏太多,她也發自內心的釋然了,他還有得磨,她么……
其實還好,左右不過是男寵受限。
等哪一日,她真厭煩了,也有了翻盤的能力,也不是不能踹開他。
“你在想什么?”敏銳謝安,似乎察覺到了,明悠的“危險”思想。
明悠仰頭望著他,望進他深邃的淵眸里,手還揣在手暖中,只好踮起腳尖,欺近他眉宇。
謝安沒退開,依然俯首看著她,至她調皮的往他眼里吹了氣,他才本能閉了眼。
她便親上來,軟軟、涼涼的、像是吻在他心間,叫他滾燙的心,逐漸歸寧……
“你知道我喜歡你什么嗎?”明悠軟聲問來。
謝安心頭輕跳,自然是知道的,卻還是反問道,“什么?”
“有底線、有信仰,縱然身在深淵,永遠向著光明。”明悠終于舍得把手抽出來了,用于觸摸謝安長長的眼睫,好觸一觸那眼里的光、火。
盡管少年喪父,青年喪母,哪怕不折手段才至位高權重,他所要做的一直是讓大明富庶,讓百姓過得舒坦。
明明一手遮天了,他的刀也只會對著權貴、惡人,從不會對著真正無辜的百姓,這放在后世,都是難能可貴的,何況是這樣的時代背景下。
他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人品沒得說。
所以,“我其實猜得到,你不會真對我做那么下賤的事。”
但方明悠有方明悠的驕傲,所以展開來回想,她輕輕一笑,“你當時若死在我手里,我日后也會很懷念你吧,不管我走到哪一步。”
“那是自然,世間哪有如我這般人?”謝安極其自信的朝她伸出手來,“進去轉轉?”
明悠便把自己的手放到他展開的手掌里,還挺溫暖的,“看來伯母煲的藥膳,也不是一無是處,你的手不像之前那么涼了。”
“你可別起哄了,讓母親消停消停吧。”謝安一臉無奈,“文先生一直有在幫我調養,你不用再給我輸內力了。”
“我就探一下。”剛恢復七八成的明悠,想看看謝安體內是否還有沉珂,結果自然是有!內力還是會往他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鉆去,之前還是傷得太狠了。
謝安感受著從她手心融入他心脈、骨血的暖融輕流,就好似一個她,在融入他,叫他心悸不已,“怎么想起問我前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