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迅速從包中取出藥瓶,擰開瓶蓋,倒出兩粒棕色小藥丸。
接著他將蚩靈扶起來,捏著她的下巴,把藥丸塞進她口中,食指往下順了順她的脖子,讓她咽下。
手指伸到她鼻下,呼吸極微弱。
腹部紅裙已經被割開,鮮血染紅了她白皙的肚皮,血液下有猙獰的傷口,長約七八公分左右。
沈天予知道,她腹中金蠶蠱已經被人強行取走。
對方一定是蠱中高手,完全可以用更高明的方法取她腹中之蠱,可對方卻選擇了最直接最粗暴最殘忍的方式。
要么和蚩家有仇,要么沒把蚩家放在眼里。
沈天予又取出止血藥粉撒到她腹部傷口,接著撕下她裙擺上的布料,幫她纏住傷口。
他抱起她朝外走去。
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醫院。
蚩靈被推進急診室。
檢查過后,醫生對她進行急救。
沈天予垂手立在走廊外面,面向窗外沉眸不語。
蚩靈終究還是沒逃過這一劫。
且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割了腹。
他垂在腿側的修長手指緩緩握緊。
平復好情緒后,他撥通蚩玄的電話,道:“蚩老前輩,對不起。”
蚩玄仿佛早就猜到似的,問:“那丫頭出事了?”
“對,被割腹,體內金蠶蠱被搶走。”
蚩玄沉默幾秒鐘,問:“人還有氣沒?”
“還有呼吸,已經帶到醫院進行搶救。”
蚩玄嘆了口氣,“那丫頭太招搖,又不聽話,我派了一群人去京都找她,她到處躲。讓她吃個虧吧,省得不長記性。”
沈天予心中仍自責。
十月一黃金周,蚩靈在北斗村表演的是吞蜈蚣,雖招搖,但是不足以引起有心人的覬覦。
她真正被人盯上,應該是去福市下面村鎮救災民。
當時是他叫她去的。
沈天予道:“千百種蠱蟲中,以金蠶蠱最為厲害,但是對方在短短時間內就制服金蠶蠱和蚩靈,并將其取走,我推測對方是邪教中人。”
蚩玄默了默,“幾百年前苗疆是有那么一派邪教,用尸體、活人和未出生胎兒煉蠱,其蠱兇險無比。要么是那派邪教死灰復燃,要么是東南亞來的降頭師出動。那丫頭體內沒有金蠶蠱護體,怕是要多吃些苦頭了。醫院地址發給我,我讓她媽過去。”
“好。”
沈天予把醫院地址發到他手機上。
沒多久,元瑾之把電話打過來。
沈天予接聽。
元瑾之笑著問:“天予哥,你們到哪了?”
沈天予語氣平靜道:“已下飛機,馬上換乘長途車。”
“注意安全。”
“放心。”
元瑾之又問:“明天能回來嗎?”
沈天予面色如常,“我對煉蠱一直很感興趣,但是師父不讓我接觸。等到了生苗寨,我要向蚩玄老前輩討教幾日。”
“你要在蚩靈家多住幾天?”
“是蚩老前輩家。”
嘴上不說,元瑾之心里卻擔心他被蚩靈勾引,畢竟那丫頭會下蠱,下情蠱肯定也沒問題,且行事手段潑野,沒有底限。
她悶悶地說:“早點回來,你的瑾寶想我的天寶。”
沈天予原本情緒微繃,聽到這句話,情緒有稍許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