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竹又看向顧近舟,-->>臉上的表情是,見鬼了嗎?
大白天的活見鬼?
顧近舟道:“沒見鬼。我弟發生車禍傷到大腦,醒來性情大變,不顧傷痛執意要來找白忱雪。”
雖親眼所見,但是白寒竹被顧家兄弟二人騙怕了。
心中惴惴,白寒竹抬手邀請眾人,“大家先去屋里坐,我給小雪打電話問問,聽聽她的意思。”
怕顧楚帆架著拐杖累,顧近舟對他說:“哥背你?”
顧楚帆一不發,架著拐杖就往前走。
身上都是傷,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尖刀上,可是他脊背挺得筆直,走得鐵骨錚錚。
白寒竹詫異,小聲問蘇婳:“帆帆怎么突然有了軍人之姿?”
蘇婳不敢將實情告知,怕嚇到他,只說:“他受傷后,醒來就這樣了。”
白寒竹不傻,“他該不會被什么東西附身了吧?”
蘇婳不。
白寒竹心中確定七分,壓低聲音說:“上次是近舟,這次是楚帆。咱倆雖是世交,但是也架不住這么折騰我們家小雪吧?一次兩次的,等他身上附身的魂走了,他是不是又要離開我們家小雪?”
蘇婳道:“這次不一樣。”
這次國煦的魂剝離,顧楚帆會變傻。
好不容易請來的,他們不打算將國煦的殘魂剝離。
白寒竹不信,“沒騙我?”
“不騙你。”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蘇婳委婉,“以后會告訴你。”
為了方便和蘇婳說話,白寒竹漸漸落于人后,“我們小雪不是沒人要,那個叫荊鴻的道士對她很好。楚帆這么一折騰,會把她好不容易等來的姻緣趕走。我們小雪雖身子弱,但在我眼中卻金貴得很,不能被這么戲弄。戲弄一次就罷了,又來戲弄第二次,我真是被你倆孫子嚇怕了。”
蘇婳愧疚,默然幾秒說:“先讓兩人見一面,事態怎么發展,現在還看不出。”
見他倆說個沒完,顧北弦故意放慢腳步,橫在二人中間,將他倆隔開。
蘇婳哭笑不得。
這男人,連白寒竹都防著。
白寒竹掏出手機解鎖,想給白忱雪發條信息,讓她回來。
奈何他出來得急,忘記戴老花鏡了,看不清字。
“我來。”顧北弦伸手接過他的手機,打開微信,找到白忱雪的號碼,熟練地打字道:小雪,家中有急事,你回來一趟。
白忱雪速回:好的,爺爺。
把手機還給白寒竹,顧北弦挺直腰桿,整了整身上筆挺昂貴的黑色羊絨大衣,清雅英俊的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沒花眼,腰不彎,就是最大的勝利。
白寒竹也是人精,知道他心思。
他低聲說:“眼神挺好。這次可是你孫子上趕著來找我孫女。”
顧北弦筆挺的腰桿瞬時軟了三分。
從前是顧近舟那孫子孫子。
如今連顧楚帆這孫子也孫子了!
年輕時他沒向顧謹堯服過輸,如今卻被倆孫子所累!
半個小時后,白忱雪和荊鴻歸家。
進入客廳,看到頭上纏著紗布,打著石膏的顧楚帆,白忱雪心中一驚,悲喜交加。
未開口,她的眼圈先紅了。
壓抑著心中情緒,她潮聲說:“楚帆,你傷成這樣,最好在家養傷,不要亂走,會影響骨頭愈合。”
顧楚帆堅毅的眼神閃過三分柔情。
他眼圈潮濕,定定地望著白忱雪,喉結上下滾動。
千萬語就在嘴邊,可是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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