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您快跟我們回去吧!”
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小廝的喊聲,成功引得堂上所有人的注意。
眾人動作一致地看了過去,就見阮白箏腳步匆匆跑了進來。
她的發髻是亂的,衣裳穿的仍是昨晚琉箏見她時的那身。
可見她是真的很著急。
反觀二老爺,則得體很多。
這倒不是二老爺不擔心兒子,他雖然擔心,卻沒想過阮鳴箏會出什么大事。
而阮白箏,則覺得琉箏可能已經對阮鳴箏下了殺手。
若只是抓起來教訓一下,今日也該回來了。
所以阮白箏覺得,阮鳴箏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二老爺一看是阮白箏,當即皺起眉。
“我不是讓你禁足嗎?誰允許你出來的?!”
老夫人也很是不悅。
若這里只有自家人也就算了,可元氏也在,阮白箏這般模樣現身,會惹得外人笑話。
“白姐兒,你現在這樣,像什么樣子?!還不快回去,整理一下再過來?”老夫人說。
阮白箏直接對老夫人跪了下去。
“祖母,爹,白箏是為了五弟一事來的!”
事關阮鳴箏,老夫人也顧不上阮白箏的狼狽模樣了。
忙問:“你可是知道鳴哥兒的消息了?”
“正是!”
“那你快說!”
阮白箏卻是抬眼冷冷看向琉箏。
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把琉箏千刀萬剮。
“祖母,爹,我五弟,八成是被大姐姐給害死了!”
此話一出,滿堂寂靜。
還是大夫人宋氏率先反應過來。
“此話當真?你可有證據?”
一旦有了證據,她便可借機將阮琉箏從三品將軍的位置上拉下來,讓她的長箏接替琉箏的軍功和職務。
大夫人的眼底,閃爍著激動的流光。
老夫人則是皺起了眉頭。
“白姐兒,我看你是瘋了,怎能說出這種瘋話?”
“是啊。”琉箏面無表情道:“哪怕二嬸因為對我下毒被送到長龍寺,你也不該如此污蔑我。鳴哥兒是你的弟弟,但他同樣我是我的弟弟,我如何會害死?”
她提起了二夫人。
二老爺看元氏在場,忙接話說:“杳杳,你別生氣,這丫頭最近有些失智了,我這就帶她回去。”
他向琉箏笑了笑,那眼神帶了一絲懇求,似是在懇求她別在外人面前提起這些腌臜事。
琉箏果然沒有再說話。
二老爺放了心,回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你給我回去!”
“我不走!我今天必須要將事情說清楚!”
她一夜未睡,一直在糾結,自己是否要將五弟害琉箏的計劃說出來。
一旦說出來,琉箏必定逃脫不了嫌疑。
可同時,她跟五弟,也都會受到懲罰。
這懲罰,可輕可重。
輕了,只是家事。
重了,便是國事,是陷害朝廷命官的大罪。
所以她一個晚上沒睡,一直在糾結。
直到晌午一過,她從丫鬟那兒得知阮鳴箏還是沒有回來,又得知傅家出了大亂子,她徹底坐不住了。
她也終于想通了。
不論什么懲罰,都不如鳴哥兒的性命重要。
而且,他們只是陷害阮琉箏的清白,阮琉箏可是害人性命!
最重要的是,她并未參與計劃,僅僅只是隱瞞不報而已。
于是,她裝成腹痛,引得門口兩個守門的小廝開門進來查看。
她便是趁著這個時候,朝老夫人這邊跑了過來。
她爹不信她,她索性就找老夫人說。
老夫人雖然疼愛琉箏,可是同樣的,她對鳴哥兒也很疼愛。
并且,老夫人性情耿直,琉箏犯了這樣的錯,哪怕再疼愛她,她也不會偏私。
卻不曾想,所有人都在這兒。
這是她揭發琉箏罪行的最好時候。
“你不回去也得給我回去!”
二老爺一把抓住阮白箏的胳膊,就要將她往外拖。
阮白箏忙不迭說:“爹,我有她害五弟的證據!”
元氏袖子里的手緊張地攥成了拳頭。
這丫頭,怕不是要說出阮鳴箏和傅云琪打算聯手設計琉箏的事了。
一旦說出來,琉箏的嫌疑,便是最大的。
她心里很是擔憂,不由得朝琉箏看了一眼。
然而琉箏面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仿佛任何事都與她無關。
見她如此,元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臉上不敢透露出分毫端倪。
那邊二老爺抓著阮白箏的手一僵。
“你……你可不要再胡亂語。”
“我沒有胡亂語!女兒有一事,瞞了您。五弟昨日去傅家,其實是為了……”
然而話才剛說到一半,門房的管事在這時跑了進來。
“老夫人,三位老爺,傅將軍求見。”
“傅將軍?可是那位定遠將軍?”老夫人問。
門房管事道:“正是。他說,他是來說有關于五公子的事的。”
阮白箏立刻就說:“傅將軍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說不定,他是找到了鳴哥兒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