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師姐！”小黑立刻乖巧地點頭，頭頂的貓耳也跟著點了點，表示明白。

看到小黑這乖巧的樣子，鹿野心里那點因為“關門弟子”被搶而莫名升起的不爽，似乎淡了一點。這小貓，看起來還算聽話。

“情況你也知道了，”鹿野語氣嚴肅起來，目光銳利地看向流石會館廢墟的方向，“有人冒充師父，屠戮了流石會館，栽贓陷害。師父現在被哪吒那家伙……嗯，‘請’去陳塘關了。我們不能讓師父蒙受不白之冤，必須盡快找到真兇，洗清師父的嫌疑。”

小黑用力點頭，小臉上滿是堅定：“嗯！師姐，我們一定要救師父！”

鹿野看著小黑眼中那份毫無保留的信任和焦急，眼神柔和了那么一瞬。這個小師弟，雖然傻乎乎的，但對師父的赤誠，倒是和自己如出一轍。

“就憑你和我？”鹿野抱著胳膊，語氣帶著一絲玩味，上下打量著這個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跑的小豆丁，“你才跟師父修行多久？能幫上什么忙？”

小黑被問得一愣，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有些沮喪地低下了頭。是啊，自己才跟師父修煉了兩年，雖然很努力，但還是好弱……連飛都飛不好，打架也打不過壞人……好像真的幫不上什么忙……

看到小黑耷拉著耳朵和尾巴的可憐樣子，鹿野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很快又恢復嚴肅。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了敲小黑的腦門。

“喂，小不點，別垂頭喪氣的。師父收你為徒，總不會是因為你只會賣萌吧？”鹿野的語氣帶著一絲鼓勵，“說說看，師父都教了你什么？或者說……你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小黑揉著被敲的額頭，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努力想著。師父教了自己好多東西……吐納、體魄、控靈……但好像都不算“特別”？

“嗯……師父教我感應空間，還有……控制靈力……”小黑努力組織語，忽然想起師父在雪山深處發現自己秘密時的情景，猶豫了一下，小聲道，“還有……我有兩個……靈質空間……”

“兩個靈質空間？”鹿野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并沒有太震驚，似乎早已有所察覺。她湊近了些，灰琉璃般的眸子認真地打量著小黑，仿佛在分析一件精密儀器。

“一個……好像是‘領域’，還有一個……是‘傳送’？”小黑的聲音更小了，帶著不確定，也帶著一絲對師姐的信任。師父說過，這個秘密很重要，不能告訴別人。但……師姐是自己人，應該可以說吧？

鹿野的瞳孔，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她站直身體，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也帶著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

“領域……傳送……”她低聲重復了一遍，看向小黑的眼神，變得復雜了許多，有審視，有驚嘆，也有一絲……沉重的意味。“怪不得……原來如此。師父他……”

她沒有說下去，只是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平復內心的波瀾。然后，她看著小黑，語氣異常鄭重：“聽著，小黑。你的‘領域’和‘傳送’，是天大的秘密，也是天大的麻煩。在你有足夠自保能力之前，絕對、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時候，明白嗎？”

小黑雖然不太懂為什么這么嚴重，但看師姐如此嚴肅，連忙用力點頭：“嗯！我記住了，師姐！我只告訴師父和你！”

鹿野看著小黑認真的樣子，心里那點因為“關門弟子”而產生的別扭感，徹底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這小家伙，是師父選中的繼承人，身負如此驚世駭俗的天賦，也意味著他將面臨難以想象的兇險。自己這個當師姐的，必須保護好他。

“很好。”鹿野點了點頭，重新恢復了那副干練自信的模樣，她伸出戴著戰術手套的手，對小黑說道：“走吧。”

“走？去哪？”小黑下意識地把小手放進鹿野的手里，疑惑地問。師姐的手，很溫暖，也很有力。

“去找證據，救師父。”鹿野牽著小黑，轉身朝著廣場外走去，腳步堅定。

“就我們……兩個人？”小黑有些不確定地問。敵人可是能冒充師父，還把那么大一個會館毀掉、殺了那么多人的壞蛋，就靠師姐和自己……能行嗎？

鹿野停下腳步，微微側頭，夕陽的余暉灑在她利落的短發和灰琉璃般的眼眸上，映照出一種別樣的、充滿力量感的光彩。她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自信的、甚至帶著點小驕傲的弧度：

“相信我。我可是……妖靈會館感知組組長。”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的眼睛，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痕跡’。我的感知，能分辨出最細微的‘差異’。而我的腦子……”

她頓了頓，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可是很聰明的。兩個人，足夠了。更何況……”

她低頭看向身邊的小不點師弟，眼神中帶著一絲鼓勵和……期待。

“你可是師父看中的‘鎖門弟子’，不是嗎？總得有點用吧？”

小黑愣了一下，看著師姐那充滿自信和鼓勵的笑容，心中的不安和迷茫，似乎被驅散了不少。他握緊了鹿野的手，用力點了點頭，琥珀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

“嗯！師姐！我……我會努力的！我們……一定能找到證據，救師父！”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手牽著手，迎著夕陽，走出了氣氛壓抑的廣場，也走向了那迷霧重重、危機四伏的真相探尋之路。

師姐弟的第一次聯手調查，就此，正式拉開序幕。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