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無敵手段

“你以為，殺幾個凡人，奪幾樣能力，便能逆轉乾坤，將已扎根數百載的人道文明連根拔起嗎？”

張玄清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嘆息，那是對螳臂當車者的憐憫，“此非守護，而是......自取滅亡。不僅會為你招致殺身之禍，更會為你所眷戀的妖族同袍，引來滅頂之災。”

這番話語，如同冷水澆頭，試圖澆滅風息心中的偏執之火。張玄清站在了一個更高的維度，點出了風息行為的不智與必然的失敗結局。

然而，陷入極端的人，只會選擇性地聽取符合自己心意的信息。風息完全忽略了張玄清關于“大勢”和“后果”的告誡，只抓住了那句“輪不到你”！

“輪不到我？！哈哈哈！”風息的意念發出癲狂的冷笑，“就因為他們人多？因為他們有槍炮？所以我們就活該被驅逐？活該眼睜睜看著家園被毀？！這是什么狗屁道理！”

“弱肉強食！這本就是天地至理！當初人類弱小，被猛獸妖魔欺凌時，可有人對他們說過‘輪不到’？如今他們強大了，就可以肆意妄為，而我們連反抗都是有罪？！張天師！你身為得道高人，卻說出如此偏袒之語！莫非你也被人類同化了不成？！”

風息的情緒徹底失控，意念中充滿了對張玄清“拉偏架”的憤怒和失望。

張玄清微微搖頭，并未計較風息的冒犯。到了他這等境界，早已超脫族群之見。他看著風息，如同看著一個走入歧途、執迷不悟的孩子，語氣中帶著最后一絲嘗試引導的耐心：

“貧道并非偏袒任何一方。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在貧道眼中，眾生皆有其存在之理，亦皆需遵循天地法則。”

“正因如此，才更不能縱容私刑與復仇的循環。”張玄清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你若信我，便隨我回山。龍游之事，貧道可親自出面，與人類高層商談。為你妖族，爭取一片應有的、不受侵擾的棲息之地；亦會約束人類，莫要過度開發，傷及天地靈脈與你等同族根本。”

這是張玄清能做出的最大承諾。以他的身份和實力，若親自出面調停，人類高層必然要給幾分面子，為龍游妖族爭取到一塊自治的保留地，并非不可能。這無疑是目前看來，對妖族最有利、也最現實的解決方案。

“以和平協商之方式，為你等求得一線生機，保留傳承之火種。豈不勝過你如今這般，飛蛾撲火，徒造殺孽，最終不僅自身難保，更會累及全族？”

張玄清的目光充滿期待地看著風息，希望他能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做出明智的選擇。這是他能給風息的，最好的一條路。

然而，他低估了風息執念的深度，也高估了風息對“妥協”的接受程度。

“協商？保留地？哈哈哈哈！”風息的意念中充滿了譏諷和絕望，“像被圈養的牲畜一樣，活在人類劃定的‘保護區’里？仰人鼻息，茍延殘喘？這就是你給我們指的明路？！”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風息的意念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咆哮，“我要的，是完整的龍游！是妖精可以自由行走、繁衍生息的龍游！是將人類徹底驅逐出去的龍游！不是施舍！不是妥協！”

“道不同，不相為謀！張玄清，你要么現在就殺了我！否則，只要我風息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放棄我的理想！龍游，我一定要奪回來！”

瘋狂的意念，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在凝固的時空中激蕩。風息，徹底拒絕了張玄清拋出的橄欖枝，也堵死了自己最后一條相對平和的生路。

張玄清看著風息那充滿仇恨和固執的眼神，知道語已經無法說服。他眼中最后一絲惋惜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基于大局和規則的冰冷決斷。

冥頑不靈，唯有......強行鎮壓了。

面對風息那冥頑不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態度，張玄清眼中最后一絲嘗試度化的柔和光芒徹底斂去。他明白，語已無法喚醒這個被執念和仇恨徹底蒙蔽心靈的妖精。若放任其離開，必將釀成更大的災禍，不僅會害了他自己，更會連累無數無辜生靈。

“執迷不悟，唯有以雷霆手段，行菩薩心腸了。”

張玄清輕嘆一聲，不再多。他抬起右手，對著被金蓮道韻死死禁錮、動彈不得的風息，輕輕一拂袖袍。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復雜玄奧的法訣。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塵埃。然而，就在他袖袍拂過的瞬間，風息周身那凝固的空間，連同他整個身體，如同水墨畫中被輕輕抹去的人物，悄無聲息地坍縮、虛化，最終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被收入了張玄清寬大的袖袍之中。

袖里乾坤！

這便是真正大神通者的手段，舉手投足間，便可納須彌于芥子。任憑風息有仙級修為、萬千不甘，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亦如螻蟻般無力反抗。

做完這一切，張玄清目光掃過下方廠房中那些依舊昏迷不醒的凡人。

他指尖輕彈，數道柔和清光如同甘霖般灑落，精準地沒入每個凡人體內。這些凡人身上的傷勢迅速愈合，紊亂的氣息也平穩下來，雖未立刻蘇醒，但性命已無憂。

“此間事了，后續瑣碎，交由你處理了。”張玄清對一旁的無限微微頷首。

“是，師父。”無限恭敬應道。有師父出手，這最棘手的難題已然解決。

張玄清不再停留，一步踏出，腳下金蓮綻放，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仿佛從未出現過。只留下被撫平了創傷的土地和空氣中淡淡的蓮香。

......

龍虎山，天師府。

后山一處僻靜的洞府之外，云霧繚繞，古木參天。張玄清的身影悄然浮現。他袖袍一展，那道被封禁的流光飛出，落在地上，重新化作風息的身影。

風息一出現，立刻試圖催動妖力，卻-->>發現周身穴竅、靈脈已被一道道無形的清光符印徹底封死，磅礴的妖力如同被凍住的江河，絲毫無法調動！他此刻，與一個普通的凡人無異！

第116章無敵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