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妖族中,能達到此境界者,也是鳳毛麟角。風息才多大年紀?這簡直駭人聽聞!
池年面色難看地點了點頭,盡管不愿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可能境界沒到,但是實力到了,那份力量的本質和量級,絕不會錯!否則,絕無可能與我正面抗衡而不落下風!”
他握緊了拳頭,骨節發白:“我們都看走眼了!此子......已成了氣候!”
“仙級......”另一位長老喃喃自語,臉上滿是憂慮,“這下麻煩了。一個擁有仙級實力、且對會館和人類充滿敵意的妖精......這已不是簡單的違規事件,而是一顆隨時可能引爆、足以顛覆現有格局的不穩定因素!”
抓捕的難度呈幾何級數上升。除非總會不惜代價,派出多位長老聯手,否則幾乎不可能在不造成巨大破壞和傷亡的情況下生擒風息。而一旦動作過大,必然驚動人類,屆時更難以收場。
“人類那邊......只給了三天期限。”潘靖的聲音通過尚未關閉的傳訊光幕傳來,充滿了焦慮,“如今已是第二天了!我們該如何回復?”
議事廳內陷入了更深的沉默和壓抑之中。風息擁有仙級實力這個消息,徹底打亂了所有的預案。強硬抓捕的風險太大,妥協放任又無法向人類交代,更會嚴重損害會館的威信。
大松沉吟良久,最終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斷:“事已至此,隱瞞和拖延都已無用。池年,你隨我親自去一趟京城,面見人類高層的話事人。”
“去見他們?”池年皺眉。
“必須去。”大松語氣沉重,“將風息擁有仙級實力的情況,如實相告。強調此事的復雜性和危險性,絕非簡單的緝兇。
我們需要爭取更多的時間,也需要和人類方面共同商議出一個能夠穩妥處理此事的方案。
否則,一旦風息失控,或者我們貿然行動引發更大沖突,對雙方都將是一場災難。”
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也是最為艱難的路——向人類部分坦白,尋求合作,共同應對這個由妖族內部誕生的、前所未有的棘手難題。
池年沉默了片刻,最終重重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他雖然憋屈,但也知道大松的決定是目前最理智的選擇。
妖靈會館,這個致力于維系平衡的機構,正面臨著建立以來最嚴峻的挑戰之一。
.......
妖靈會館總部的議事廳內,空氣凝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風息擁有仙級實力的消息,像一塊巨石壓在每位長老心頭。
大松提出的“向人類高層坦白并尋求合作”的方案,雖是無奈之舉,卻也充滿了不確定性和風險,一個處理不當,就可能引發信任危機,甚至導致現有協議的崩潰。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焦慮彌漫之時,一個平靜淡然,卻帶著某種奇異穿透力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議事廳門口響起:
“此事,交由我去處理吧。”
眾人皆是一驚,齊刷刷循聲望去。
只見門口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身影。來人穿著一身簡單的現代休閑裝束,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沉淀著與外表截然不符的歲月滄桑與洞悉世事的淡然。
他站在那里,氣息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若非主動開口,竟無人察覺他的到來。
正是無限。
看到他的出現,幾位長老,包括大松在內,眼中都掠過一絲驚訝,隨即是不同程度的復雜神色。
無限的身份特殊,他雖是人類,卻與妖靈會館淵源極深,更是那位龍虎山天師張玄清唯一的親傳弟子。
其實力深不可測,行事風格也往往出人意表,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極少參與會館具體事務。
池年的反應最為直接,他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沉了下來,眉頭緊鎖,毫不掩飾地“嘖”了一聲,將頭偏向一邊,仿佛多看一眼都覺得礙眼。
他與無限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難以化解的芥蒂,或者說,是池年單方面對無限的某種......不爽。
究其根源,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在漫長的歲月里,池年曾不止一次與無限“切磋”過,結果無一例外,都是他池年吃癟。
這種明明年紀比對方大、資歷比對方老,卻始終被壓一頭的憋屈感,讓池年對無限很難有好臉色。
大松倒是很快恢復了鎮定,他起身,語氣帶著一絲客氣與詢問:“無限先生?您何時出關的?此事......您愿意插手?”
無限緩步走入議事廳,他的步伐從容。
他對著大松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場諸位長老,最后在池年那明顯寫著“不待見”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卻并不在意,直接說道:
“剛回來,聽說了龍游之事。”
“風息之事,牽扯甚大,由我出面,或可轉圜。”
無限頓了頓,看向大松和幾位核心長老,給出了理由,也是最大的倚仗:“我是人類。由我去和人類高層談,他們至少會愿意聽我把話說完,會給我,或者說,會給我師父幾分面子。總比你們直接去坦白一個‘失控的仙級妖精’要好溝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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