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早么,不應當啊。
這會兒的李長澈才剛剛名聲鵲起。
他們相識相知成婚也需要時間,起碼也要三五年的功夫才會……
如此一想,薛檸一顆心驀的高高懸了起來,臉色也飛快煞白。
若是因為她改變了原定的命運軌跡,令那無辜的姑娘早早去世,那反而是她的罪過了!
陸嗣齡嘆息一聲,良久,才幽幽開口,“檸檸,你當真不記得了?”
薛檸心下一緊,奇怪道,“我該……記得什么?”
陸嗣齡無奈嘆口氣,又挽起唇角,“你這笨丫頭,那長命鎖還是當年我姑父在你出生前,專門找匠人為你打造的,你若仔細看過,便會發現那小金鎖上還有你的檸字,你到處尋人替他找長命鎖,可卻不知,那長命鎖,就是你自已的?”
薛檸怔了怔,大驚失色,如同被雷擊中了一般,一瞬間頭皮發麻。
她一臉難以置信,唇瓣翕合半晌,“阿兄,你……你說什么?”
“我說,那長命鎖不是誰家姑娘送給他的。”陸嗣齡輕笑,“分明是你,自已給他的。”
“我?怎么會是我?”
薛檸懵了許久,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自已有這樣一把長命鎖,還將它送給了李長澈。
她明明將父母送她的許多東西都放進父母的棺槨里陪葬了。
而她的父親,給她送過各種各樣的禮物和首飾,幾乎用金玉將她養大,便是長命鎖,除了父親送的,還有舅舅舅母,其他叔伯嬸嬸都給她送過,她……實在記不得,她是什么時候將自已的長命鎖給阿澈的。
“也不怪你,怪只怪當初你父母死得太早,你那會兒又年幼,自然承受不住父母雙亡的打擊,接連發了好幾次高燒,又病了許久,我最后一次見你,看你小胳膊小腿兒的瘦成一把骨頭,讓你跟我走,你也不肯,總是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瞧我,后來,你便被江氏抱回了宣義侯府,我聽說你病好后不大記事,原以為是蘇家在開玩笑,原來是真的。”
薛檸這會兒腦子里一團亂麻。
她小手擱在腿上,緊緊纏在一起,還是滿腦子疑惑,“可……可阿澈不是說,那長命鎖是他心上人送給他的么。”
“所以我說你笨,你是真笨!”陸嗣齡瞇起眼,用力敲了敲薛檸的額頭,“你送他長命鎖,那你不就是他的心上人?”
“呀!疼!”
“該你疼!只有疼了,你的榆木腦袋才會開竅!”
陸嗣齡這一下是真用了勁兒。
薛檸眉心都紅了,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只是耳邊縈繞著阿兄那句話,她心窩里狠狠一跳,小臉兒也滾燙起來。
“他從來不跟我說,我又從哪兒知道,阿兄,你就只會打我,不敢打他去?”
陸嗣齡理所當然道,“你看你阿兄我,哪兒打得過他?別以為你那夫君是個文弱書生,他在軍中可也是單挑過一百零八將的狠人,他那父親縱橫沙場多年,他又豈會是個善茬兒?”
薛檸端坐在太師椅上,胸口微微起伏,來時原本平靜如水的眸子,此時此刻泛起一陣說不出的漣漪,“阿兄,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阿兄騙你做什么。”陸嗣齡含笑看她,“這段時日,他為了你茶飯不思,又怕對你直說心意你不信,所以,才故意自導自演這一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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