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澈抬了抬濃密的長睫,他本就生得得天獨厚的俊美,尤其那一雙生動又精致的眼,不說話時,也帶著幾分瀲滟與深邃。
薛檸被他看過來的眼神懾住心神,也不知為何,心跳莫名有些快。
“我剛剛說……”她捻著衣角,避開他灼灼的目光,“會幫你找回來的,便一定會做到,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大概落在什么地方了么?”
李長澈目光森森地看她一眼,“府里找過了?”
薛檸頭皮發麻道,“找了,但沒找到,我想,應當是落在府外了。”
李長澈皺眉,“去宣義侯府了?”
聽聞宣義侯府世子蘇瞻今兒臥病在床,連刑部衙門都沒去。
若檸檸去府上,只怕定是要去看他的。
一想到這兒,男人臉色驀的沉了下來。
“沒有。”薛檸也摸不準男人是否動怒,忙眨眨眼,道,“昨兒回府時,我看見那長命鎖一直在你腰間,所以也就沒回宣義侯府。”
李長澈心弦微松,“嗯,既然入宮這條路上也沒找到,你便不用再費心思去找了。”
薛檸視線落在男人空蕩蕩的腰間,別說他不適應,便是她看習慣了,也覺得沒了那金鑲玉的長命鎖,男人身上奇奇怪怪的,“那你的長命鎖怎么辦?當真不找了么?”
李長澈重新閉上眼,薄唇清冷,“要找。”
薛檸心臟緊了緊,“那該如何找起呢?”
李長澈劍眉微攏,“若實在找不到,你找人替我重新打一把一模一樣的。”
薛檸頓了頓,揚起杏眸。
那不是他與白月光的信物么,重新打一把?
“怎么,不愿意?”
“沒有。”男人神色冷峻,薛檸沒敢深究,乖巧道,“只是我從前沒仔細瞧過阿澈的長命鎖是什么模樣,阿澈,你能不能給我一張圖紙,我明兒便找人重新打造一把。”
李長澈捏了捏眉心,“沒有圖紙。”
薛檸有些犯難,“那——”
她的確沒看清楚過,誰會盯著男人腰間的配飾看那么仔細啊。
李長澈撩起眼皮,看著她面上的小心翼翼與打量,漫不經心道,“既如此,你明日親自去問問那長命鎖玉佩的主人。”
薛檸微微愣住。
李長澈神色若定,“要我提醒你長命鎖的主人是誰?”
“不……不用。”薛檸忙牽起個干巴巴的笑,“我知道的,回頭我便去一趟。”
眼看小姑娘垂著眼,李長澈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至此,二人一路無話。
男人既沒因為一個長命鎖雷霆大怒,禍及侯府其他人,薛檸也便松了口氣。
可也覺得奇怪,都說那長命鎖是阿澈的命根子,她都已經做好承受男人怒火的準備了。
何以最后,男人只輕飄飄的要一把新的?
他就不擔心嫣然郡主知道了生氣么?
還是說,他只需要一把長命鎖而已,不管是誰送他的?
可怎么會呢,她也不是沒見過阿澈沉默著把玩那長命鎖的模樣,可見那東西在他心里極為重要……
罷了,她想再多,也是徒增煩惱而已。
男人怎么吩咐,她怎么做便是,只要他不生氣不sharen就行。
回到濯纓閣,一院子下人都膽戰心驚的等著剛回來的男主子發話。
李長澈倒是什么也沒說,提步進了書房。